第39章 朝堂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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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宇還是心思不定地直搖頭。
“等事成之後,將你兒子安排進兵部衙門任職如何?”
李銳這句話非常誘人,聽在陶靖宇耳中心動不已。
兒子再不爭氣,也是自己親生的。
大哥也不說幫忙找個可靠的職位,這件事也是他的心病。
“好,事情我答應了,以後還望李兄多為老弟費費心。”
陶靖宇客氣地拱手,算是願意按照對方的要求辦事。
“哈哈,好說好說,老弟放心,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躲在屋外窗下的陶致弘,親耳聽到裡麵的談話,暗中緊握拳頭,努力剋製心中的怒火。
這個二弟,果然不用指望他有什麼良心。
在利益麵前,稍微被人一起鬨,就經受不住考驗了。
二弟這個人,和他的那個繼母房氏一樣,都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淺,不長腦子的蠢貨,被當做一顆廢掉的棋子都不冇有察覺。
至於算計他的李銳,他和對方認識好多年了。
當年他在邊關做小兵,認識了同樣前來當兵的李銳。
剛開始,他們分配到一起做伺候,共甘共苦過一段時間。
後來,由於他表現良好,被當時的將軍看重,調到了騎兵營,和李銳分開了。
幾年以後,他已經當上了一名副將,意外得到李銳的訊息,聽說受了傷,傷了左手,不能再繼續當兵。
李銳還特意求到他麵前,說自己家中條件困難,一旦回鄉,日子不會太好過。
他看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上,幫了李銳的忙,動用關係將他調入京城,在兵部管轄的衙門裡做個小官。
後來,他不再打仗,返回京城,李銳和他偶爾碰麵,會一起喝酒。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對他不懷好意。
這次,他本想將李銳套上麻袋,將人給帶走。
聽完裡麵的談話,他改變了主意。
站在李銳背後之人,應該是朝中某位皇子。
他今晚動了李銳,也就變相地告訴那個人,他已經有所察覺。
既然如此,那他就得換個策略。
閨女的告誡他記在心裡。
也不能平白放李銳走,他該怎麼做呢?
想到閨女說的事再次得到驗證,陶致弘打心眼裡認定自家閨女的不凡。
閨女實在太厲害了,這麼秘密的事情她都知道,他覺得比陛下手底下的善於探聽訊息的魈羽衛都厲害。
一定是家中祖宗顯靈,在保佑警示他們一家。
不管閨女如何知道這些重要訊息,他以後都要在閨女那想辦法,儘量多探聽京城內外的資訊。
聽到屋內的動靜,陶致弘閃身飛上了房頂。
就在這時候,東廂房的門打開。
李銳從裡麵走出來,陶靖宇熱情相送。
上馬車之前,李銳再三囑咐,“明日一早,偽裝成你大哥,騎馬出門,以後,這座宅子,不要再來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就成了,其他的一律不需要你管。”
陶靖宇鄭重地表示知道。
不久後,馬車駛出院子,房門從裡麵關上。
黑暗中,一群人飛身出了院子,緊緊跟上那輛行駛的馬車。
當馬車穿過長長的小巷子,拐上大路上之時,突然被人襲擊。
車伕被人瞬間打暈,坐在馬車內的李銳剛起警惕之心,就在一陣眩暈中昏迷過去。
掀開車簾,確認是李銳之後,鎮國大將軍府的護衛鐵山手一揮,兩名身穿黑衣的蒙麪人跳上馬車,將人裝進麻袋內,扛起人消失在夜色裡。
陶致弘帶著另外一部分人看著遠去的人影,鬱悶的心稍微好了一丁點。
明日早朝,他倒要看看,是那些牛鬼神蛇在亂舞。
第二天。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秩序井然地行走在通往皇宮的禦道上,入朝覲見。
朝堂之上。
建昌帝一身明黃袞服龍袍,高坐在龍椅之上。
隨著禦前太監趙充那尖細而沉穩的嗓音響起:“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朝堂上的百官們立刻安靜下來,一天的早朝正式開始了。
督察員的禦史大夫林仕榮,立刻出列啟奏,“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他麵色嚴肅地雙手呈上奏摺。
趙充懷抱拂塵,快而穩地小跑下禦階,接過奏摺,奉到建昌帝麵前。
建昌帝打開奏摺,看完上麵的內容後,怒不可遏,將奏摺擲於地。“陶致弘,你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公然豢養男寵,被人親眼遇見,遭人非議後,口出狂言,聲稱皇家無權乾涉。”
陶致弘神情莊重地立刻站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整天忙著訓練京郊大營的新兵,哪裡有時間去豢養什麼男寵,簡直一排忽然,臣冤枉,請陛下查明緣由,還臣一個清白。”
建昌帝聽完他的話,臉上的怒意減少了幾分。
他聲音冰冷地說道,“林仕榮,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陶愛卿有違私德之事?”
林仕榮這個禦史大夫的脾氣,在朝中又臭又硬的有名。
他作為負責監察百官的禦史大夫,脾氣太過倔強,一般朝臣都怕被他給盯上。
“啟奏陛下,有人親眼見到陶將軍,經常從柳樹衚衕一戶人家出來,時間久了,被人認出了是他。”
“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知道,那戶人家的主人是一位剛贖身出來的一名清倌,又經常看到陶將軍從那座宅子裡進出,還有什麼不明白。”
“那就請林禦史請證人吧!”
陶致弘目光犀利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林仕榮,他堅決要對方將證人請出來。
“如果冇有證人,臣有理由懷疑林禦史故意在汙衊臣的聲譽。”
陶致弘不亢不卑,情緒穩定地說懟林仕榮。
陶致弘目光犀利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林仕榮,他堅決要對方將證人請出來。
“如果冇有證人,臣有理由懷疑林禦史故意在汙衊臣的聲譽。”
陶致弘不亢不卑,情緒穩定地說懟林仕榮。
林仕榮想到自己手中拿到的證據,態度也非常的有底氣。
“陛下,臣並冇有誣陷陶將軍,請給臣一些時間,等證人請來,大家就明白臣說的不是假話。”
建昌帝聽後,冇有猶豫,允許林仕榮請證人上朝。
禦史林仕榮立刻走到趙充麵前,很小聲地告訴他證人是誰。
很快,趙充立刻吩咐禦林軍,前去宮門口宣證人覲見。
莊嚴的朝堂之上,氣氛凝重。
好些大臣投向陶致弘的目光裡,神色不虞。
看吧,誰讓他的閨女在不把眾人放在眼裡,這下出事了吧。
人家知道安樂郡主是陛下的眼珠子,有陛下護著動不得,這不,轉身對付她老子了。
至於林禦史說陶致弘豢養男寵一事,他們倒是不信。
陶將軍真有這個愛好,不至於隱瞞的如此好,早就爆發出來了纔對,怎麼可能隱瞞到了現在才被髮現。
很明顯有人在針對鎮國大將軍。
他們和武將交集少,還是冷眼旁觀的好。
陶致弘老身在在地站在那裡,靜等證人進殿。
宮門口。
證人是一名居住在柳樹衚衕,在刑部衙門負責看守牢房的衙役李胡瓜。
見到禦林軍從宮內趕來,李胡瓜緊張兮兮雙腿抖個不停。
“你是李胡瓜嗎?”
“是......我!”李胡瓜一開口說話,竟然緊張地成了結巴。
“請跟我們金鑾殿上走一趟!”
李胡瓜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握,重重點頭。
就這樣,他戰戰兢兢地在禦林軍的帶領下,進入宮門。
他們一行離去不久,一道隱秘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此時,京城供人玩樂的汀雅館被一幫魈羽衛團團圍住。
京城的人都知道,汀雅館裡不但有花魁還有長相不錯的公子。
這裡是唯一一家男女都可以前來享樂的花樓。
一名魈羽衛用力拍打房門。
裡麵的人忙碌了一夜,聽到叫門聲,迷迷糊糊來開門。
大門在打開的瞬間,身穿一身黑衣的魈羽衛一擁而上,拿下開門的人。
汀雅館的老鴇收到訊息急忙趕來。
“大膽,你們知道汀雅館是誰開的嗎?竟然隨便闖入。”
魈羽衛新上任的副統領,無視對方的叫囂,帶人衝入裡麵的各個房間,嚴格搜查可疑人員。
當他們來到其中一個房間。
掀開床上的被單,看到兩個男人躺在一起。
他們從睡夢中甦醒,見到魈羽衛,麵色大驚。
“我怎麼會在這裡?”李銳在被吵醒之後,茫然坐起身,看到陌生的環境,驚訝地問出口。
而和他躺在一起的另外一名男子見他甦醒,竟然雙眼泛紅,委屈地說道,“相公,昨晚你太過分了,人家到現在還有些不舒服。”
這名男子可憐兮兮地還衝李銳撒嬌。
李銳受到驚嚇般慌忙滾落到地上。
“你是誰?我們為何......”
在看到魈羽衛之後,他臉色大變。
不好,他遭遇算計了。
魈羽衛的人看他形跡可疑,怎麼肯放過他,不等他穿好衣服,立刻將他雙手反手靠背,把人拿下。
李銳著急脫身,怎能願意跟隨魈羽衛走,他不得已,說明自己的身份。
至於他為何莫名來到這裡,他閉口不言。
一名負責抓捕他的魈羽衛,將此事稟告給副統領。
新上任的副統領收到訊息,他們負責調查九皇子獵場被襲一事,有了眉目。
負責現場查探的人員,在皇家獵場內一處密林裡,發現掉落的一張帕子,上麵繡有代表汀雅館的梅花和竹葉。
上報之後,上峰下令,捉拿嫌疑人,將汀雅館封掉。
這個李銳很有嫌疑,先抓起來審訊一番再說。
就這樣,李銳被抓,他想再次開口,魈羽衛的人嫌棄他聒噪,隨手拿了塊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朝堂之上。
李胡瓜渾身顫抖,被帶到早朝的大殿內。
“小的......李胡......瓜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李胡瓜,你不必害怕,隻管將你所知道的有關陶將軍豢養男寵一事,如實稟奏陛下和諸位大人。”林禦史敦促李胡瓜儘快作證。
李胡瓜神情緊張地渾身直冒冷汗。
昨晚,他和彆人輪完班,下衙回家,半路遇到一個人。
他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
見李胡瓜支支吾吾,十分緊張地說不出話,林禦史急了。
他可是按照舉報人提供的資訊,找來了李胡瓜。
舉報人在給他寫的信裡誓誓旦旦地表示,隻要將證人帶到陛下麵前,就能揭穿陶致弘有虧私德的行為。
“李胡瓜,你做為刑部衙門裡的衙役,有什麼就說,不用害怕,有事陛下會為你撐腰。”
就在林禦史有些心急的時候,禮部尚書高懷震站出來幫他。
李胡瓜這才鼓足勇氣,跪在地上,雙手按地,頭不敢抬一下地小聲說道:“陛下,小的家住柳樹衚衕,前段時間,家裡突然斷了糧,老母親著急做飯,小的便出門去鄰居清鳳公子家借些米糧應急,誰知,讓小的碰到那樣不堪的一幕......”
建昌帝聽後,眼神莫測地看了陶致弘一眼。
禮部尚書高懷震再次站出列,遺憾地歎息一聲道,“想必是這位李小哥,親眼目睹鎮國大將軍和他的鄰居——那名清鳳公子,廝混在一起的畫麵了。”
“陶大將軍,你真不該做出如此放浪形骸之事,還鬨上金鑾殿陛下麵前來啊!”
“陶大將軍,你身為國家棟梁,竟然做出如此放浪形骸之事,還鬨上金鑾殿陛下麵前來,實在令人痛心。”
高懷震作為六部之一的禮部尚書,已年過六旬,頭髮花白,看上去是一位儒雅的老者,他在為國家的肱股之臣德行有虧而感到憂心忡忡。
林禦史側身看向跪地的人,藉機提醒,“這位李小哥,請你給大家詳細說說,你在清鳳公子家中到底看到了什麼。”
李胡瓜努力穩住顫抖的心,小聲說道,“小的那日看到陶老爺和清鳳公子睡在一起。”
建昌帝聽後,威嚴的龍目失望地閉了閉眼。
“陶愛卿,你太令朕失望了。”
這可是他最信任的臣子,私德有虧放在彆的人身上,或許不算太大的事,可是陶愛卿不行。
他可是鎮國大將軍,他豢養男寵的嗜好傳出去,會動搖軍心。
京郊大營裡的那些兵,怎麼會服氣和放心一個愛養男寵的將軍統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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