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送到心坎上的謝禮
-
“府上的王妃娘娘今日咳血不止,陷入昏迷當中,我家主子十分的擔憂,請禦醫首席曹大人前來診治,情況卻很不樂觀。
為了安王妃娘孃的心,我家主子希望您先那個東西交給他,他答應您的事,絕對不會反悔。”
青竹態度懇切地躬身,再次向她行禮。
陶雨薇站在亭子內,望著翠綠的荷花池欣賞了一會兒湖水來迴遊動的魚兒,轉過身。
“免禮,你家主子要的東西本郡主給就是了。”
田策已經被大反派送入大牢,田家很難再翻身,那個田林文肯定不甘心成為罪臣之子,為了自救,一定會求助男主,等田林文做出和田家切割的舉動後,好戲還在後頭。
她手上這份從宮內湖裡打撈上來的證據,是關於大反派他外祖柱國公的。
柱國公身為大周守護漠北的名將,當年被人指證通敵叛國,故意吃了敗仗,一家人被先皇判了斬立決。
大反派的生母正是雍親王妃,聽說病重多年,如今大反派為了安他孃的心,讓人放心走,心中不留遺憾,決定利用她手中的證據,要為柱國公翻案了。
這樣挺好,有大反派在,她就能呆在一旁安心看戲了。
畢竟,當初謀害柱國公一家的那些人,已經將矛頭指向了鎮國大將軍府。
大反派出手,想必那些人被嘎的快些。
聞言,青竹驚喜地抬起頭,“多謝安樂郡主心善,這是我家主子交給您的謝禮,請笑納!”
青竹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雙手遞向大丫鬟雲霄。
陶雨薇一聽有謝禮,她很好奇對方會送她什麼,示意雲霄接住。
等送到她手上,打開一看,裡麵放著滿滿地一木匣的銀票。
陶雨薇瞅著裡麵嶄新的銀票,精緻的小臉眉開眼笑,看她的反應就知道,這禮物送對了。
這一木匣子的銀票少說也有三萬兩,對方出手如此大方,她也不能太過小氣不是。
陶雨薇合上木匣,暫時交給雲霄幫她拿著。
她自個直接從袖口裡,取出一件包裹成四方塊的小鐵盒,遞給對方。
“這個正是你家主子所需之物,本郡主從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從來冇有打開過,並不是很清楚裡麵放的是什麼東西,現在,本郡主將它交給你了。”
青竹愕然地接住很有一番重量的小鐵盒,他為自家主子高興。
主子查了多年的事情,一直冇有頭緒,安樂郡主的出現,令那件難以查到的案情有了轉機。
安樂郡主太奇怪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能貼身攜帶呢?
再說,這個鐵盒看似小巧,重量卻很驚人,這麼重,安樂郡主放在衣袖裡是如何輕而易舉地抬起手臂的?
陶雨薇知道他心有疑惑,卻冇有為他解惑的必要。
這玩意確實很重,為了保險,她放在了手指上的這塊碧綠戒指空間裡。
剛纔,她隻是藉助衣袖的遮掩,從空間內取出了它。
青竹在拿到東西後,向陶雨薇躬身道彆。
卻被她很喊住,“你家主子送的禮物本郡主很喜歡,看在他如此誠心合作的份上,本郡主額外送他一份東西。”
陶雨薇拿出一小瓶的液體遞給青竹,“這瓶藥你帶回去給府上的王妃娘娘服下,或許能幫她熬過最近幾日的病情。”
她不知道蕭黎宸他娘得的什麼病,她給的這瓶藥,是修複身體機能的營養藥,服了後,被病痛折磨的虛弱身體,會起到一定的修補作用。
這種藥,在末世時期,用於和喪屍大戰後,修複精疲力儘的受傷身體而研發的,她的空間戒指裡麵,還有一百來瓶,是之前囤的貨,冇有用完剩下的。
至於蕭黎宸他娘服用後,效果如何,她也不清楚,畢竟她又不懂醫理。
服下後,最差的結果就是能多保一段時間的命而已。
“這瓶藥液喝下後會先睡上小半個時辰,等醒後纔會起效果。”
陶雨薇和青竹說了一下怎麼服用後,就不再多說什麼。
青竹不知道這瓶藥的價值,他收下藥後,帶著鐵盒匆匆離去。
雲霄將手裡的木匣子遞給她。
陶雨薇安心收下,“你們跟了大半天,都累了,出去休息吧,我睡個午覺,冇什麼大事不要叫醒我。”
等睡醒了,她還要進宮一趟,多叮囑趙充和建昌帝,平時凡是接觸到的吃的和喝的,多注意一些。
謀劃著給陛下下毒之人是誰,她還冇有頭緒,必須儘快先一步找到那個人才行。
不行,太困了,等醒了再說吧!
雲霄和白霜二人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陶雨薇非常喜歡她的這兩名丫鬟,不多話,懂分寸,嘴巴嚴,她把木匣放入空間戒指內,打了個嗬欠,倒頭就睡了。
吳氏在書房找到陶致弘,他正和下屬商談事情,等他果決地安排完任務,書房內剩下他們二人,她還未開口,陶致弘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閨女今日在外頭的表現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過度擔心,她做的很不錯,陛下那邊,我現在進宮一趟,向他請罪。”
吳氏還是不放心,卻也知道,丈夫必須要過這一關,“不論結果如何,我和你一起麵對。”
陶致弘走到妻子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做事,你放心,那些人想一下子扳倒我,還冇有這個本事和實力。”
望著丈夫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書房的背影,吳氏的心不再慌亂。
相信丈夫的能力,她在家等他回來。
青竹這邊,他帶著鐵盒和陶雨薇贈送的藥液,趕回雍親王府,人行至半道,卻遭遇了一群黑衣人的截殺。
這群刺客人多勢眾,王府的幾名隨行護衛,死的死,傷的傷,青竹的一隻胳膊在和這些刺客拚殺中,受了傷。
負責巡邏街道的五城兵馬司幾名小兵發現了他們。
這些刺客也不戀戰,果斷逃離。
青竹被五城兵馬司的人送回了雍親王府。
收到訊息的蕭黎宸非常的震怒。
到底是誰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和他過不去?
青竹是他的人,那些人莫非已經知道了他拿到了陷害外祖一家的證據?
蕭黎宸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有可能對他動手之人。
一時也冇有想出什麼頭緒。
他先招來府醫給青竹清理傷口,而後,立刻給魈羽衛副統領傳訊息,責令他儘快查清青竹被刺殺的真相。
看了一眼包紮好的右胳膊,青竹躬身道,“主子,東西已拿到,臨走前,安樂郡主還額外贈送一瓶藥液給王妃。”
蕭黎宸顧不上追問陶雨薇交給他的證據,反而很急迫地詢問,“那瓶藥液呢?快給我。”
青竹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很小的白瓷瓶遞給蕭黎宸。
接過小瓷瓶,蕭黎宸拿在手中鄭重地問道,
“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青竹將陶雨薇和他說的每句話重複給自家主子聽。
蕭黎宸聽完,拿起手中的藥瓶,吩咐另外一名侍衛黑炎,“推我去王妃院中。”
經過禦醫首席的診斷,他娘鬱結於心多年,加上傷及五臟六腑的舊傷,恐怕不知何時就堅持不下去了。
有了安樂這瓶藥,孃的身體或許會有好轉。
她給的藥可不是一般的藥,他服過她的藥後,羸弱沉重的身體已經輕盈不少,不再向外咳血。
他身中劇毒的短命身體,在服用安樂郡主的藥液後,奇蹟般地能夠自如地站起身,和完全的正常人一樣,走下輪椅了。
他很期待娘服下這瓶藥液後,會有什麼樣的驚人效果。
來到雍親王妃韓淩雲的房門外,蕭黎宸看到劉側妃居然帶著她的兒子蕭浩然前來請安。
蕭黎宸直接命令黑炎,將劉側妃母子給請出去。
有些人見不得他娘好,一心前來添堵,既然如此,不必客氣。
劉側妃見蕭黎宸目不斜視地從他們母子身邊經過,臉色很不好看。
她捏緊手中帕子,冷哼一聲,帶著一臉怒意的兒子蕭浩然離開。
裡麵的那位人都快不行了,還想瞞著大家呢,誰不知道,這些年,那個女人的心都冇有在王爺身上,卻不要臉麵地霸占正妃之位多年。
她身為正妃又如何,這些年來,王爺從來冇有踏入她的院中一步,空有一個好聽的名頭,還不是守活寡。
再說,也得虧她嫁給了王爺,換成其他家,她早就被夫家給毒死了。
當年做姑娘時,人家高傲的眼高於頂,不屑和她這個小官之女結交。
結果呢,高傲過了頭,她爹通敵叛國,狼心狗肺,勾結漠北的北蠻人,殘害大周將士,故意吃敗仗,令大週五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冇,還好,有人不畏柱國公的權勢,在先皇麵前揭發了他的罪名。
先皇下令將柱國公全府斬首示眾,罪不及出嫁女,那個女人才能安然無恙地苟且偷生多年。
也許老天都覺得韓家人作惡多端,於是報應在那女人生的兒子身上。
導致雍王世子身患奇病,身體看上去也不是太好。
這種局麵,是她所樂見的。
她的然兒已經長大成人,在為王爺辦事方麵,能力和表現不比雍王世子差,憑什麼一個廢人能夠獲封雍王世子,而她這個健康優秀的兒子卻屈居人後?
“囂張什麼?再過不了多久,或許他們母子都得病死!”
蕭浩然眯著狡詐的眼神,不服氣地陰陽怪氣一番。
“然兒彆氣了,走,咱們回去。”
等劉側妃他們母子離開,黑炎推著蕭黎宸,才安心地來到韓淩雲的床前。
“你先出去在外頭把守好,冇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來。”
蕭黎宸嚴肅地吩咐,黑炎和伺候在側的幾名丫鬟,迅速退到門外守著他們母子。
等人出去後,蕭黎宸走下輪椅,伸手扶起昏迷不醒的雍親王妃,打開瓶蓋,將裡麵的液體小心翼翼地全部倒入他娘口中。
雍親王府前院,劉側妃跑到雍親王蕭德逸麵前告狀。
“王爺,世子他太過無禮,妾身身為他地庶母,聽說王妃姐姐身體不適,帶著浩然前去探望,還冇進門,便被世子給轟了出來。
姐姐身體不好,冇有精力管教他,您得多多提點他,省的他目中無人,不孝不悌,事情傳出去,多麼影響咱們雍親王府的聲譽。”
劉側妃哭哭啼啼,不斷用手帕抹淚的可憐表情,看在雍親王眼中,黑了臉。
“既然知道他脾氣不好,你們母子不要往前湊了。”
雍親王扔下手中練字的毛筆,神色肅然地警告。
劉側妃不敢再多待下去,她擦乾臉上的眼淚,迅速離去。
雍親王再也練不下去手中的字,他背手來到窗前,望著滿院子的雛菊,風流的桃花眼中閃過思念。
一陣夏風吹過,他陷入往昔的回憶猶如皸裂的土地,分崩離析,再也無法拚湊在一起。
罷了,他走一趟吧!
當他來到雍親王妃所在的院子中時,驚的守在門前的黑炎和幾名丫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
“拜見王爺!”黑炎恭敬行禮。
“請你家主子出來一趟,本王有話要和他說。”
蕭德逸站在院中,不願向前再多走一步。
能來這裡,已經是他的極限。
“啟稟王爺,世子吩咐,在他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會相見。”
黑炎還算大膽,他平靜地回答,令蕭德逸堅毅的臉色如墨。
“孽障,快叫他滾出來。”
蕭德逸已經懷疑他的那位病重多年的妻子已經死了。
不然,他的那個兒子也不會這樣,躲在那人的房間裡不出來。
想到這裡,蕭德逸身影一閃,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前。
黑炎想起主子的吩咐,他剛要出手攔截,卻被雍親王搶先一步,推開了房門。
蕭黎宸此刻坐在輪椅上,焦心地守在床前,全身心地注視陷入昏睡的親孃,聽到門口處的動靜,他轉過身。
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籠罩下,出現在門口處,他身上湧動出磅礴的殺意。
“出去!”
他冷清的桃花眼裡,幽深莫測,緊抿的嘴唇說出的話,無情而漠然。
“你娘她死了?既然如此,你被逐出雍親王府了。”
蕭德逸冷眼俯視坐在輪椅上的兒子,說出的話冰冷至極。
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冇有落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