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從過去殺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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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從過去殺到未來
不知是巨人心臟的效力足夠強,亦或是亞瑟自身的實力就足夠強大。
在那一盤“銅鍋烤巨人雜碎”被吃完之前,亞瑟身上的傷勢就完全恢複了。
——他原本都已經碎成了冰裂紋瓷器,而如今身體已然恢複如初。
但即使如此,亞瑟的表情卻仍舊平靜淡然。
他拚命時沉默、衝鋒時沉默、勝利時沉默、痛苦時沉默,而如今恢複之後仍舊沉默、靜謐如冬。
在對艾華斯的評價與建議說完之後,他便變得一言不發。
彷彿除卻訴說教導之外,他平時並冇有什麼話要說。
在吃完東西過後,他用右臂擦了擦沾滿油的嘴。亞瑟起身,走到窗前。
亞瑟用他那雙冰冷的銀灰色瞳孔注視著窗外,看著那傾盆血雨如倒置的江河一般、將阿瓦隆的水體染得血紅。
艾華斯冇有第一時間迴應,於是亞瑟繼續說道:“已許之諾必行,已行之諾必守。權力建立在信任之上,冇有信任的權力就如同不被畏懼的力量。
“——亦不被王座所縛。”
“……那就不必了。”
“我可以為我的大功業奉上如此這些,你又願意捨棄些什麼呢?”
亞瑟沉默了許久,微微搖頭:“我不懂何為愛。”
如今艾華斯仍舊能攫奪伊莎貝爾的王位——而這一行徑甚至被他本人認可。但等艾華斯在婚禮上發誓不背叛伊莎貝爾過後,這等行徑就將被視為背誓。
“在未來,我將守護這片大地。”
“你很不錯。”
銀冕之龍的意思很明確。
但艾華斯就是知道,這並非是自言自語。亞瑟——或者說“銀冕之龍”的化身正是在對自己說話。
“……是嗎。”
而下一刻,艾華斯眼前的畫麵卻突然整個消散——
艾華斯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向亞瑟,而亞瑟則隻是用淡漠的目光平靜的看了回來。
艾華斯下意識問道。
亞瑟完全冇有在意艾華斯的不敬,而是出乎預料的認真回答道:“冇錯,無舍亦無得。
那銀灰色的瞳孔會讓人聯想到下雪的冬天、結冰的湖麵、亦或是劍刃的銀灰。
亞瑟說道:“可為阿瓦隆之王。”
亞瑟緊接著念起了那句箴言的下半句。
“人人皆是恒我,人人皆為蛇父。而我不然——我唯有蛇父的一麵,而獨失恒我。”
他並非是在卡斯滕寧·潘考德的潘考德聖殿的裡麵,而是在外麵!
艾華斯仍舊騎著天馬在空中盤旋,尚未向那聖殿發起衝鋒。而那聖殿還是完好的,並且也並冇有散發出那種奇異的波紋。
亞瑟歎了口氣:“好好想想吧。
“——我等你回來。”
這是阿瓦隆的初代君主,蘭斯洛特一世曾留下過的箴言之一。
但好在銀冕之龍果然性格淡漠、不易動怒。
艾華斯終於開口:“或許我的孩子有朝一日會坐上王位……但我不會。我終是她所愛的騎士。
他並非是看向赫勒欽爵士,而像是透過他、看到了裡麵的什麼東西。
艾華斯仍舊保持沉默。
……什麼情況?
艾華斯一驚。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艾華斯。
“須知:騎士不攫王位。”
突然,亞瑟開口說道:“但有些時候,我也在想這是否會是一件錯事。”
艾華斯怔了一下,冇有立刻回答。
婚禮也是司燭的諸禮之一,而婚戒與婚誓則屬銀冕之龍的領域。在至少兩位柱神的見證之下,那話出口便不得反悔。
亞瑟開口道:“但等婚禮之後就冇有了。當你發下誓言,言語便將成為枷鎖。”
他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有點嘴賤了——
“但若是最初的方向錯誤,為王者也理應調轉方向。總有人應該負擔起扭向之責任,如同總會有人為決定方向而付出代價。”
而亞瑟終於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你還有機會。”
“……您恒我的那一麵,是不是在另一位身上?”
他冇有回頭看向艾華斯。
而艾華斯卻隻是搖了搖頭:“若是真心愛她,就不必等婚禮之上司燭見證,句句言語皆是諾言。”
“是幻術嗎?”
他看向了身邊的夜魔。
而夜魔則搖了搖頭:“不,主人。我也有那段記憶……關於亞瑟的記憶。”
艾華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我懂了……”
他想起在晉升儀式的開頭,鱗羽之主就說過:赫勒欽是一個天生的先知,能從夢中得到未來的些許片段。
剛纔他所見到的那個“亞瑟”,正是“赫勒欽眼中的未來”!
或許此刻的卡斯滕寧尚且冇有死去、也或許此時住在這裡的已經是潘考德夫婦。但亞瑟顯然還冇有被抓到這裡來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陷入了預知未來的幻覺之中。
或者說……
這個晉升儀式並非是鱗羽之主“粗暴的縫合了兩個時代”,而是赫勒欽能以幻境的方式在現在與未來之間旅行!
他終究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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