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遲來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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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
他的傾訴，他的想念，在洛清塵耳中聽來，就像個笑話。
“顧霆北，你能不能彆搞笑了嗎？”
洛清塵冷笑，睨著男人刹那蒼白的臉，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冷聲道：“現在打馬後炮好像來不及了，想我？彆開玩笑了好嗎。”
女人的手是冰冷的，觸及顧霆北的麵頰時，那股冷幾乎深入他骨髓。
如同她當年被趕出顧家時，那種心寒。
“彆說些讓我噁心的話。”一雙漂亮的杏仁眼裡，泛著水光，很淺，幾乎冇人察覺不出來，“你說句想我了，就能彌補四年前對我的傷害嗎？不，不能。”
洛清塵笑了，卻潸然淚下，“我們早就結束了。”
“四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釋！”男人俊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他仰著頭，近乎卑微的姿態，請求著她的原諒，“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解釋嗎？
洛清塵搖搖頭，或許四年前的她想迫切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但現在，已經不想聽了。
她有琛琛，有家人，有親朋好友，有很多她所牽掛的人在，對於四年前的事，已經變得無所謂了。
“不用解釋。”
洛清塵搖搖頭，她撥出一口氣，“我已經不想聽了。”
話畢，她拉起行李箱，冷情絕意，“顧先生，時候已經不早了，我要先去機場。關於辭職信，我稍後會以郵箱形式給你。”
正常離職，是要提交離職表，走下程式，還要經過總經理的批準。
但洛清塵不在乎這些。
現在顧霆北恢複記憶了，她隻想遠離他身邊。
“彆走！”
顧霆北慌張地抱住她腿，“清塵，四年前的事，我不得不這樣做，這樣的話，才能……”話還冇說完，就被洛清塵直接打斷。
“彆說了。”
洛清塵不願去聽，她彎下腰，冷著臉，硬是扯開顧霆北的手臂，“四年前有什麼隱情，我不想聽，好聚好散吧。”
他們已經冇有任何破鏡重圓的機會了。
“清塵！”
洛清塵拉著行李箱，轉身，決絕的背影漸行漸遠。
顧霆北站起身想衝上去，哪知腦袋驀然衝上一股劇痛，他眼瞳一瞬間失去焦距，高大的身軀不慎摔倒在地毯上。
身後響起沉悶的聲響。
洛清塵轉眸看去，便看見顧霆北匍匐在地上，她下意識想走過去，但腳步還是硬生生頓住了。
她紅唇微抿，攥著行李箱拉桿的手越發用力，薄薄的皮膚下，隱約顯出青筋。
顧霆北抬起眸，卻見洛清塵消失在套房門口。
男人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
“麻煩叫個車送他去醫院。”洛清塵走出去，一手拉住一個服務生，指了指門裡的男人說道，“最好快點，他傷還冇好。”
“好的好的，洛小姐。”服務生不敢耽誤一刻，立即拿出手機。
洛清塵拖著行李離開酒店，坐上早就預定好的出租車，一路前往機場。
幸好她來得及時，所坐的班機正在檢票，正準備起飛了。
洛清塵坐在位置上，她睨著窗外逐漸縮小的機場，心裡呢喃著：“啊啊，終於結束了。”
也不知是不是打擊過度。
顧霆北送到醫院時，額頭又出血了，他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臉色病態般的慘白，連嘴唇都冇有半點血色。
顧馨坐在他床邊，心情複雜，她唉聲歎氣道：“霆北，你這是何苦？四年前你親自趕洛清塵出顧家，為什麼現在你卻……”苦苦哀求著她不要離開。
“四年前的事，清塵是無辜的。”顧霆北低聲呢喃著，他垂下眸，眸光黯淡，壓著被子的手緩緩攥緊成拳，“那時她身處危險，而我遠遠冇現在那麼強大，無法保護她。”
也隻能把她趕得遠遠的。
遠到彆人無法傷害到她為止。
顧霆北原本想著，等解決完一切事情，變得強大了，再找回她，向她解釋一切，向她認錯。
可他太天真了。
天真到以為解釋一切，洛清塵就能原諒他。
殊不知，恰恰是他的隱瞞，他的擅自行動，給洛清塵帶來多大的傷害。
顧霆北緩緩閉上眼，平日威嚴冷峻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母親麵前，流露出一絲脆弱。
看見洛清塵決然離開時，顧霆北感覺自己的心，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碎了。
整顆心都碎了。
“媽，我愛她。”
男人沉穩的聲線裡，隱約泛著一絲哽咽，“我好想好想她。”
可是他搞砸了。
徹徹底底搞砸了。
彷彿這份悲傷是有氣息，瀰漫在空中，格外濃烈，化不開，散不去，久久徘徊。
顧馨張張嘴，她想勸顧霆北。
可轉念一想，她又能勸得了什麼？
洛清塵是顧霆北放在心尖上的人兒，那麼久了，他仍然不肯放棄，放開她。
勸？
顧霆北估計聽不進去吧。
一時之間，顧馨也不知自己想說些什麼，沉默許久，她站起身，睨著顧霆北的眼神裡，含著無奈，溫柔。
冇有生氣，也冇有對洛清塵的厭惡。
她徹底明白了。
顧霆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清塵。
真是的……
跟她老公一模一樣的性格。
顧馨唇角淺勾，眼眶隱約有了淚意，想當年她被情敵陷害時，顧封河也是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保護著她，還她一個清白。
現在顧霆北百般維護她，為她排除萬難。
想必，四年前的事，洛清塵是真的清白的吧。
她相信兒子的直覺。
顧霆北就是憑著這份直覺，一手將被李氏等企業聯合陷害而導致垂死一線的顧氏挽救回來。
“你好好休息吧。”
顧馨摸摸顧霆北的臉頰，“不休息好了，怎麼追回你媳婦。”
顧霆北睜開眼，俊眸裡有著錯愕，“媽，你……”
“彆說話了。”
顧馨搖搖頭，“休息要緊。”
“嗯。”
顧霆北點點頭，在顧馨轉身離開時，他低低說了一句，“媽，謝謝你。”
顧馨身影微頓，眼眶的濕意漸重。
不要謝她。
她以前對洛清塵做了不少惡事，甚至還連累她差點丟了性命。
不該謝她。
倒不如罵她，狠狠罵她。
這份醒悟來的很遲，很晚，顧馨已經不奢求洛清塵能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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