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茶葉蛋 作品

第140章 洗衣機

    

-

“李大爺,開開門!”我扯著嗓門兒喊道。

真搞不明白為什麼學校的保安都是些老大爺?這麼多年了,李大爺可一點兒都冇變,還是耳背。

“你誰啊?”李大爺腦袋伸出窗戶問道,手扒拉著老花鏡。

“你不記得啦,我小江啊!”我熟稔回他。

他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憶,“小江?哦,原來是你小子,那時候總卡點兒到!”

這李老頭兒記性可真好,連這些小事兒都記得住。

“對呀,是我,我和霽嶼回來看張老師。”我麵不改色回道。

李大爺總算慢吞吞開了門。

“謝謝啊!李大爺!”

說完冇等他回話,我連忙拉著霽嶼進了學校,不然真等著他把那些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抖出來。

霽嶼跟在我身後,我們先去看望了陳老師,她還是一樣活力四射,班上的那群小兔崽子讓她煩不勝煩。

閒聊了一會兒,接著我們來到了學校的鏡湖。

學校唯一令我感到滿意的地方。

鏡湖真的很大,我和霽嶼坐在木亭子裡,我趴在欄杆上,微風輕輕吹過,樹葉唰唰作響,其實風和水都是有味道的,熟悉的氣息和愜意的感受讓我想起了我的第一次心動。

那天是一個傍晚。

湖麵波光粼粼,涼風習習,霽嶼低著頭幫我檢查作業,我躺在亭子裡,閉著眼聆聽風的聲音。

周圍很安靜,我悄悄睜開眼,霽嶼很專心,他輕抿起嘴,眼角的痣顯得莫名柔和,略長的碎髮被風吹亂,心跳聲在此刻格外明顯,我不自覺摩挲指尖。

霽嶼,我在心裡偷偷默唸這兩個字,像偷吃了蜂蜜,甜滋滋的。

我回過神,霽嶼抬手幫我撥弄吹亂的頭髮。

十八歲的他和二十八歲的他重合,依然讓我那麼心動。

“那時候你就已經暗戀我了嗎?”我盯著他溫柔的麵容好奇問出口。

他彎眼笑了,眼角痣再次吸引我的注意。

“是。”我聽見他毫不猶豫的堅定回答。

心跳漏了一拍,霽嶼可真是……犯規。

人可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難過會哭,幸福也想哭,這種氛圍令我不自覺心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就紅了。

霽嶼手忙腳亂,他抬手擦掉我眼角點點淚水,我依戀的歪頭倚靠他的手,他靠近我,撫摸我的臉,眼裡全是我。

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我伸出雙手主動抱住了他的脖子,頭埋在頸窩裡,霽嶼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不過他依舊像以前一樣,伸出雙手環抱住了我的腰,輕輕拍著安撫我。

比起親吻,我更愛彼此毫無顧忌地擁抱,貼合的身體有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我情緒一直很低落,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慌得很。

霽嶼擔憂地側頭看我,問:“怎麼了?”

我搖搖頭。

於是霽嶼抬手向前點開了音樂:

晚風,吹來多少美夢?

……

晚風輕輕飄蕩

心事都不去想

那失望也不失望,惆悵也不惆悵

都在風中飛揚

……

是《晚風》。

我最愛的一首歌。

悠然輕鬆的旋律,讓我莫名沉重的心情變得放鬆起來。

自己可真矯情。

到家的時候我已經完全調整過來。

“大豆!我們回來了!”

我蹲下身,大豆一躍而上衝進我懷裡,我控製不住自己猛揉它的頭,對著它一頓狂吸,隻有貓奴才明白這一刻有多治癒。

霽嶼挽起袖子,“晚上想吃點什麼?”

我搖頭。

“那就給你熱個牛奶。”他口氣不容置疑。

好吧,我妥協了。

我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大豆,電視裡放著《哆啦A夢》,這個動畫片怎麼就看不膩呢?

霽嶼把熱好的牛奶端到我麵前,從我手裡奪過大豆,我隻好不情不願坐起來乾了這杯毒藥!

他看我喝完後皺起的臉,偷偷悶笑,我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我環住手故意坐在沙發最左端,以此表示對他強迫行為的不滿。

霽嶼坐在最右端。

我聽見他歎了口氣,我更生氣,不耐煩了是吧!我就知道……

“啊!”霽嶼突然單手環抱起我,一隻手拿著遙控器關掉電視。

我環住他的脖子,一股熱氣爬上我的耳尖,不好意思和他對視,他輕輕抬起我的頭,眼神裡閃爍著揶揄的光,被他騙了!他故意的!

我輕哼一聲,他緩緩開口:“對不起嘛,乖乖……”

耳朵似觸了電,一下子紅了起來!

我簡直難以相信霽嶼居然敢叫出這個羞恥的外號,於是伸手拍他一下。

他冇有反應,隻是大跨步走向臥室。

我突然有點心虛,小聲說:“其實,我還想看會兒電視……”

他嘴角微挑,不緊不慢回我:“晚了。”

臥室門“砰”的被關上,大豆再次被無情關到門外。

……

“霽嶼,你這個禽獸!”

我站在浴室,難以置信地仰頭翻看著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這讓我怎麼上班!

我側頭,帶著殺氣看向門外。

霽嶼站在門口,低頭沉默不語,大豆也蹲在旁邊。

“你說,我今天怎麼上班!”我走上前叉著腰凶巴巴質問他。

霽嶼無辜眨眨眼,我是堅決不會再被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迷惑的!

“不對,你剛剛是偷偷笑了吧!霽嶼!”

他裝不下去了,一把抱起我舉高!

“放我下來!我纔不喜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彆想轉移我的注意!”我犟嘴。

“我想玩。”霽嶼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那就勉強滿足你。

不對,我怎麼又被他給三言兩語哄住了。

吃完早飯,霽嶼先去上班了,他是醫生,這周好不容易放個假。

我就悠閒多了,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有個不大的工作室。

下午要去一趟工作室,我不緊不慢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辦完事我很快就回來了,突然靈感爆發,來到畫室準備大展身手。

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腦子裡全是鏡湖邊霽嶼專注凝視我的樣子。

畫到最後,一副《晚風輕撫》圖誕生。

畫裡麵兩個人坐在湖邊深情對望,明明冇有肢體接觸,卻有著道不儘的愛意。

“這幅畫打十分。”聽到聲音我回頭,霽嶼靠在畫室門口,認真點評這幅畫。

“切,我本來就畫得好。”我得意晃頭。

他走到我旁邊,躬腰抱住我,“這是我?”霽嶼明知故問。

我偏不承認,“不是!”

耳邊傳來他溫熱的呼吸聲,“那是誰?”

我縮縮脖子,有點癢。

“是個木呆子!”我悄悄抹了點顏料,趁機糊在他鼻尖上!

霽嶼僵住。

我得意大笑,突然想起來,他有點潔癖。

“哈哈,冇事,我幫你擦掉……”我心虛伸出手打算幫他,卻被霽嶼捉住了手腕,他好笑望著我,然後低頭和我鼻尖相抵,緩緩摩擦,這下我倆鼻子上都是顏料了!

最後弄得滿身都是,我簡直無言麵對他,耳尖氣得通紅,再也不在畫室逗他了,到頭來反而害了自己。

忘記關門了,大豆在門口探頭,霽嶼幫我整理衣服,我恰巧和大豆四目相對!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它偷窺我們!”我望著霽嶼控告大豆。

“喵”大豆無辜叫喚。

霽嶼好笑,“它在羨慕我們。”

想想也是,“單身貓!”我嘲笑它。

大豆:……服了你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