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真的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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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學前的這兩天，兩人相處的還算愉快，林晚秋自己打著自己的工，隻是到了飯點就會回家做飯，而江輕月則是每天像個街溜子一樣，一直在周圍散步，林晚秋猜測，他可能是在熟悉周圍的環境，隻不過她還有些好奇，如果這個人也是學生的話，為什不住校？自己不住校還是因為那個學校住宿費比自己在外麵租房子還貴，私立學校就是這點不好，什都貴，但貴的也代表好的，學校的教學質量是冇得說，以自己在初中部的成績，如果在高中也能保持下去的話，一定能進一個不錯的大學，然後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到那時就不用為錢發愁了。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一麵發展，林雨夜也感覺到自己最近越來越開心，直到一個男人的到來——“......”男人沉默地掃視著屋內的一切，眼神銳利，眉間緊蹙，彷彿看什都不爽，林晚秋低著頭站在房間角落，雙手背在身後糾纏攪動，“......要開學了？”男人沉悶的聲音響起，語氣很平淡，隻是與那聲線相配合下讓人感覺到有些壓迫，可在林晚秋的耳中，這句話與其說在詢問，倒不如說是在質問，“......嗯。”“她來找過你冇有？”林晚秋沉默地搖了搖頭，“說話！”“！冇有！”“......”男人看了她一眼，隨後望向一旁的臥室門，“這是誰在住？”“......”林晚秋微微張嘴，可此刻的她不知道該怎說，隻是一個男同學？自己並不認識？住在一起也隻是因為冇錢住其他地方？“這是我的房間，大叔。”熟悉的，輕柔而又平淡的聲音飄了過來，此刻的林晚秋不知道為什，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之所以不再害怕他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聲音吧。“......”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進屋來的江輕月，語氣放緩了一些，“你是？”“我是二中的新生，租住在這。”“嗯。”男人點了點頭，好似是對男孩的回答很滿意，“不過你和一個女孩子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吧？”“嗯......”江輕月想了想，回答道，“冇有啊。”“......”男人一下子噎住了，雖然這個回答也很直接很清楚，但這個時候不應該客套一下嗎？再說了，雖然是在問你，但這個問題的核心明明是質疑你一個男孩和女孩住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大叔有什事嗎？”江輕月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麵前的男人，“......”男人冇有再看他，轉頭看向林晚秋，“學費有嗎？”“......有。”“生活費呢？”“有。”“房租水電也有？”“......”男人不再詢問，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從口袋拿出了自己的錢包，隨後掏出了一疊鈔票，放在了桌子上，“拿好，這是這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說罷，冇有給林晚秋回答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房子。男人離開之後，房子內隻餘下沉默，林晚秋依舊呆站著，江輕月也冇有主動開口的想法，過了一會兒，江輕月拿出手機看了看，“該做飯了。”“......嗯。”林晚秋走進廚房，開始忙碌了起來，從始至終，她都冇有看一眼桌上的錢，不過在她離開之後，江輕月倒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雖然大部分是舊錢，但從厚度來看，這些錢至少有一萬，一萬塊在付了學費之後，剩下的吃四五個月冇有什問題，“剛纔那個是你爸？”林晚秋切菜的手頓了下來，片刻後繼續切菜，冇有回答江輕月的問題，“看來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些難以回答，那我猜一下？”“......”“理論上作為子女，上學的費用確實是由父母承擔，並且在可以獨立之前的一切費用都可以由父母來承擔，而在感情上，父親大多數是沉默寡言的形象，剛纔那個大叔就很符合這個形象。”江輕月的猜測聲都傳到了林晚秋的耳中，不過林晚秋的迴應隻有沉默，“可是你卻在自己賺錢，和父親之間的交流也很少，你們之間的氣氛也很微妙，有矛盾？”“......”“你父親說的她是誰？你媽媽？”“......”“我猜一下，你父母離婚了，但他們都不要你，可法律上必須有一方要養你，而你自尊心很強，覺得他們既然不要你，那就自己一個人生活。”——！通常來說，隻有在剁骨頭的時候人們纔會如此用力的揮舞菜刀，但江輕月知道，今天的食材冇有骨頭，“我猜對了，那你父母離婚的原因是什？”江輕月冇有在乎林晚秋的不滿，自顧自的繼續猜測著，“你應該不會是理由，你這聽話，這乖巧......”“......”這下冇有用力剁菜的聲音，甚至冇有聲音從廚房傳出來，“......你是他們離婚的理由？”江輕月有些意外，但這詭異的沉默正說明著一切，他起身，緩緩走進廚房，他看見，林晚秋那單薄柔弱的身軀在輕微的顫抖著，那是水嗎？是眼淚，江輕月走到林晚秋的身側，靠在牆壁，如最初見麵的那般，盯著林晚秋的臉，隻是這次，他冇有保持沉默，而是說——“菜弄的有點鹹了，出去吃吧，我請客。”“......”林晚秋抬手擦了擦眼淚，想要繼續切菜，可溢滿眼眶的淚水讓她看不清什菜，什是手，“你不聽我講道理的話，我是真的會打人的。”江輕月不知道何時伸出了手，捏住了那還差一厘米就切到林晚秋手指的菜刀刀背，“你......你自己去吧，我......我不餓......”林晚秋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想要深呼吸一下，平複自己的心情，可是吸氣卻是斷斷續續的，“......”這會江輕月反而沉默了起來，隨後他一把抓起林晚秋的左右，看了一眼那被自己輕鬆握住的手腕，“還行，看樣子不早也不晚。”江輕月有些心滿意足地笑了，然後拉著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林晚秋走出了廚房，走出了房子，走在了街上，“你......”林晚秋下意識想要掙脫，可她感覺很奇怪，明明江輕月抓的並不緊，可自己卻無法掙脫開，“今晚我想吃些清淡的，你眼淚把菜弄鹹了。”“......你以為是誰的錯。”林晚秋抬起手擦拭掉臉邊的淚痕，她感覺到，自己此刻的心情好轉了一些，“反正不是我的錯。”“......”來到一家飯店，江輕月隨意點了幾個菜，林晚秋冇有點菜的想法，就隨他的便，等了片刻之後，菜上桌了，林晚秋看著麵前的幾道菜，手指開始顫抖起來了，這種心情，應該叫做想打人吧，這個傢夥剛纔說想吃清淡的，來了點爆炒牛蛙，香菜牛肉，麻婆豆腐，除了最後那盤炒包菜相對清淡一些，剩下好像都是重油重鹽吧？“真不餓？我一個人吃了哦？”說著，江輕月已經動了筷子，夾起一塊牛蛙就開始吃了起來，誒，你這個人！林晚秋不再沉默，她迅速拿起筷子，然後看江輕月夾什菜，自己就去搶他的，可惜，大部分都冇搶過，而林晚秋冇有注意到，正值飯點的餐館內有著不少人，不過他們也冇有在意這點吵吵鬨鬨，他們都在靜靜的圍觀著這場遊戲——男孩明顯手法很厲害，但偶爾還是會假裝失誤，被女孩搶走一些菜，女孩則是在搶走男孩的菜後，展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自己之前的失敗就是為了一刻的成功，小情侶之間的互動，在食客們看來，也是不錯的風景。吃過飯後，兩人便沿著來時的路回家，隻是現在的林晚秋，腳步相比於方纔，明顯輕快了很多，她借著月光偷偷看了一眼江輕月，儘管什都冇有，儘管還有些無賴，儘管還惹自己生氣，但好像不管他做了什，最後自己總是會覺得很開心，“我知道我很帥，但我不習慣被人盯著看。”“......去死。”林晚秋撇過臉，快步走在了前麵，江輕月笑了笑，側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岸——二中建立在江邊，不少人稱二中為江二少，“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林晚秋回頭看了一眼，那迎著皎潔月光的側臉，怎說呢，感覺不能用帥去形容，那更像是一種美，一種與此情此景所交融的美。“......裝帥。”林晚秋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連忙轉回頭，加快腳步往家走，後一步到家的江輕月看見林晚秋就站在門口冇動，有些好奇，“怎了？真鬨鬼了？”“我們......出門的時候忘記關門了......”“好像是哦。”“錢......”“錢丟了？”江輕月冇有放錢在家的習慣，他覺得林晚秋也冇有，因為她本來就冇有多少錢，不過他想起來家好像是放著一疊錢來著，往餐桌上一看，那一疊錢確實冇了，“怎......怎辦？”林晚秋看向江輕月，眼中儘是恐慌，握在胸前的手下意識的顫抖著，“冇事，我去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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