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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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多不多？
多！
敵人強不強？
強！
敵人不可戰勝嗎？
不！
當勸阻了邢菲菲離場，返回中樞之時，陳九暮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從目前來看，能夠確定的敵人裡，最難應對的隻有兩個。
一個是超凡大佬善多。
一個是鑽石強者善喜。
這兩兄弟，基本上隻要一撞麵了，就都是無比難纏的角色。
但剩下的兩個小和尚，頂多也就黃金分段……
至於八個奴仆之中，也都是白銀、黃金不等——其中有一個乾瘦的黑漢子，似乎是領頭的……
那人或許有鉑金水準！
如此盤算一下，如果能夠各個擊破……
或許就有瞭解決之法。
陳九暮心中有了計較，在小狐女薑熙的推送下，抵達了那神秘的大殿。
他出現於角落陰影處。
一入此地，就下意識地躬身而行，刻意躲開了各處的光線，然後打量場中的標識物，確定自己身處的地點。
很快，他就發現了在破碎的佛像之下，那被重新捆得嚴實的神婆。
以及兩個守衛。
那苗寨神婆，似乎吃了許多苦頭，神情萎靡，佝僂於廢墟之中。
一張臉疤痕交錯，左眼已毀，右眼也不敢睜開，眯成一條縫，口中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呻吟，彷彿承受了無儘的苦痛。
兩個守衛倒是輕鬆，左右打量著，然後時不時用土語交流著什麼。
陳九暮藏於暗處，小心打量著前方，又左顧右盼。
彷彿一名端著獵槍的獵人……
……
好一會兒，陳九暮終於確定，大殿之中，隻剩下這三人了。
這個結論確定的一瞬間……
一個聲音，在自己的心頭響起。
【讓我們進入獵殺時刻吧？】。
陳九暮這麼告訴自己，下一秒，他人如出籠猛虎，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出現在了佛像高台之下。
兩個還在說笑的奴仆護衛，一直到陳九暮接近之時，方纔反應過來。
但這個時候，陳九暮的雙手，已經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哢擦……
呼吸之間，陳九暮就已經擰斷了那人的顱骨。
腦袋三百十六度地旋轉。
這人瞬間就失去了呼吸，化作一具屍體。
另外一人方纔反應過來，口中高呼：“阿拉啦……”
下一秒，陳九暮猛然前撲，將那人撞到了地上去。
落地的一瞬間，他伸出手來，捂住了那人的口鼻，讓他停止呼喊。
那人拚命掙紮著。
瘦弱的身體裡，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
某一瞬間，甚至讓陳九暮以為是出籠的猛獸，有點兒難以控製。
但他卻顯得十分堅決。
死死按住對方。
一秒、兩秒、三秒……
過了冇一會兒，那人終於雙腿一蹬，人也一命嗚呼了去。
……
呼……
陳九暮吐出了一口濁氣，終於將提起的心放下。
整個過程，從出動，到停止，總共用了不到半分鐘時間。
但對於他而言，全部行動，卻在腦海裡已經演練過了千百遍，反覆不斷。
終於成了。
陳九暮將那人鬆開，回過身來，走到了那五花大綁的神婆跟前。
他半蹲下身子，看著那麵容可怖、渾身顫抖，顯得無比驚恐的苗寨神婆，直接表明瞭身份：“我是倉覺墨家哨站的人，你徒弟阿嵐請來就你的墨者，你不要叫喊，我把你口中的布條取下來……”
他儘可能讓臉上的表情平和且真誠，試圖與對方溝通。
並且還給對方解了綁。
但不知道她是聽不懂漢語，還是彆的原因……
即便是陳九暮表明瞭身份，她依舊驚恐無比，不斷地搖頭。
渾濁的右眼裡，似乎充斥著說不出來的恐懼與慌張。
怎麼回事？
阿嵐都能說漢語，為什麼她師父卻不行？
陳九暮很是驚愕，但還是伸手過去，扯開了對方嘴裡塞著的布條。
為了防止對方突然喊叫，驚擾外麵的敵人……
陳九暮還將左手放在了隨時都能捂住對方，不讓發聲的位置。
但伴隨著布條扯開的一瞬間，那神婆還是驚慌地大叫了。
不過她並非求救，而是大聲喊道：“後麵，後麵……”
聽到這話，陳九暮頓時感覺不好，下意識地抓著神婆，往旁邊猛然一躍。
砰！
一聲巨響，卻是從他剛纔所處的位置傳來。
陳九暮幾乎冇有任何停頓，抓緊那老神婆，緊接著腰間的墨家飛爪，陡然出擊，將他直接帶到了半空之中。
而人在半空，回身過去，打量到的一幕，卻也讓他為之膽寒。
隻見第二具死屍那兒，已經發生了異化。
它的腦袋滾落一邊。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血呼呼的、散發著無窮戾氣的佛頭。
那佛頭，滿腦袋疙瘩包，彷彿瘤子上麵，長了一堆瘤子。
但瘤子的縫隙之處，卻有一對血紅色的狹長眼睛。
眼睛之中，紅芒縈繞……
它彷彿是一道門。
門的後麵，連接著無邊血獄與深海。
……
局中局。
幾乎是一瞬間，陳九暮就猜到了此刻的場景，恐怕都是善多法師的算計。
那傢夥，未必知曉他們所處於何處。
於是在解開了大殿封鎖之後，將人員撤離，四處撒開去，為的就是逼迫陳九暮露麵。
或許他隻在這大殿之中，做了佈置。
又或許，他在每一個手下的身上，都佈下了種子。
任何人一旦死去，它就會如同跗骨之蛆，尾隨而來，將陳九暮給堵住。
在明白對方算計的一瞬間，陳九暮下意識地就想要離開。
但在下一秒，可怕的血氣，似乎瞬間瀰漫了整個空間，將陳九暮與小狐女冥冥之中的一縷聯絡，給直接斬斷。
退路，冇了！
陳九暮臉色一變，人也落到了右側方的一個羅漢像之上。
他將懷中的神婆放下，然後望著那個血色佛頭。
那佛頭，卻並冇有著急進攻，而是咧嘴一笑，露出森寒利齒。
然後它緩緩說道：“好巧，又見麵了。”
陳九暮瞧見那傢夥的一瞬間，就感覺無論是精神氣質，還是信心氣勢，都被全方麵的壓製。
也在這一刻，他也終於感受到了，直麵一名超凡，到底是何等處境。
壓力山大。
但與此同時，似乎又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瘋狂。
陳九暮說：“對呀，冇想到你居然還能進這兒來……”
他有心想問啼嬰獸的下落。
但直接問，基本冇有任何希望，所以隻有迂迴，旁敲側擊。
那血色佛頭聽了，不由得一笑。
隨後他指向了陳九暮右側方的那名羅漢雕塑，說道：“那是我的師父，你覺得我如何會被遮蔽？”
哈？
陳九暮聽了，不由得為之一愣。
他下意識地用餘光打量，但見那羅漢抬眉睜目，一臉怒容。
卻是做那“怒目金剛狀”，十分凶惡。
但陳九暮對於佛家的瞭解，隻限於“過去、現在、未來”三佛，以及四大菩薩，和降龍伏虎幾個知名的羅漢……
對於眼下這位，無論是裝扮，還是容貌，都並不清楚。
於是他問：“這是？”
那血色佛陀滿臉血汙，目露血色紅光，無端煞氣，但提及師尊，卻又流露出幾分虔誠之色。
它恭敬地說道：“那便是吾師……”
“善阿羅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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