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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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召開的長老聯席會議（擴大會議），因為這個意外訊息而突然中斷。
大長老臉色難看地直接宣佈暫時休會。
然後帶著人，匆匆趕往空島。
陳九暮有些錯愕，而旁邊的老爹，則低聲與他說道：“钜子閉關之時，曾說如果倀疫擴大，並且出現倀鬼王，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到他——不管什麼情況……”
哈？
聽到這話兒，陳九暮不由得一陣心驚。
很顯然，當倀疫蔓延，發展到了“萬裡為王”的程度，說明整個天下的局勢，已經截然不同。
不過這也算是正理。
正所謂“百裡為將、千裡為侯、萬裡為王”……
當今天下，若是出現了倀鬼王，也就說明萬裡之內，皆有倀鬼。
唯有吸收天下九州地脈之靈韻，方纔能夠誕生如此妖孽。
而若是九州之內，蒼穹之下，皆有倀鬼肆虐……
真正的倀鬼皇者——“鬼皇”出現……
那麼也就是世界末日，降臨於此。
钜子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傷，都得破關而出，應對一切。
畢竟，天下都冇了，他回頭就算是傷勢恢複……
又能如何？
想到這裡，陳九暮不由得低聲說道：“所以，钜子就在空島之上？”
老爹點頭：“當然如此。”
陳九暮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有點兒忍不住，問：“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覲見一下钜子？”
嗯？
老爹聽到，下意識地盯了陳九暮一會兒。
陳九暮被瞧得不自在，趕忙解釋：“並無所求，隻是想要看一看創建了當代墨家的钜子，到底什麼樣？”
與旁人不同，雲頂墨家的這位初代钜子，那叫一個神秘。
市麵上，根本就冇有過他的畫像。
但與之相反的，是幾乎每一個墨者，都能夠說上幾句來自钜子的“名言警句”。
比如“真正的大師，永遠懷著一顆學徒的心”……
老爹聽了，嘿嘿笑了兩聲，說：“你這事兒，問我不如問老牛——除了幾位長老之外，或許隻有他們幾個，近年來能夠聯絡上钜子……”
……
大長老去往空島彙報，剩下的這些人，也冇辦法繼續會議。
於是二長老宣佈會議暫停，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但儘可能彆離開議事廳。
以便大長老回來，隨時重新召開。
勾心鬥角大半天，各位大佬，多少都有些疲憊。
二長老一宣佈，伸懶腰的伸懶腰，去往洗手間放水的，也立刻起身，匆匆而去。
老爹叫了陳九暮，兩人出了會議室。
穿過一道走廊，卻是來到了一處可以休息的茶室。
這茶室，有一塊巨大的落地窗，直麵墨子廣場。
抬頭還能夠瞧見上方的空島。
兩人坐下，老爹叫了一杯普洱、陳九暮要了一杯菊花。
冇一會兒，工作人員就送來了熱茶，還附送了一小蝶的小點心。
而這時，卻瞧見大長老帶著劉成，以及牟青鬆兩個隨從，順著那偌大石柱上的爬升設備，徑直上了空島。
老爹飲了一口茶，然後看向了陳九暮，說：“心底有氣？”
陳九暮剛剛吃了一塊桂花糕，聽到抬頭：“啊？”
老爹說：“你呀你，年紀不大，城府倒是一流的深——心底有氣，就要說出來，免得憋久了，人也扭曲，變得跟那幫老狐狸一樣了……”
聽到這話，陳九暮苦笑一聲，說：“談不上有氣，隻是對隊長遭受的待遇，多少有點兒難過。”
他這話，並非敷衍，而是出自真心。
……
要知道，都說龍軍功勞如何、如何，又是功勞，又是苦勞——但說起來，蘇半夏又何嘗不是？
血月異變，長老會派出九路人馬。
然而八名長老，能戰之輩，隻有七人。
技術出身的五長老，負責坐鎮雲頂城，聯絡各路。
於是乎荊湘交界的地區，就分給了執劍堂的副堂主令狐遠。
黔桂交界之所。分給了就在附近的施秉分舵。
從長老會的初衷而言，擺明瞭就是將資源對接到七大長老督戰之所。
對於剩下的區域，則處於放養狀態。
卻不料，九柱神使，唯二的收穫，正是出於這兩處資源對接最少的地方。
荊湘之地，是機緣巧合，加上陳九暮拚死以赴。
但廣南之地，又何嘗不是？
為了拖延被“淨壇神使”附著的山豬行蹤，蘇半夏領著整個八裡風小隊，冒死拖延，方纔等到了大部隊，最終收穫此柱神使。
幾乎滿編的八裡風小隊……
蘭胖、騾子、亮子，三人當場戰死。
副隊長廖隊失蹤，至今屍首都找不到……
寬叔、花姐都受重傷。
蘇半夏雙腿被那豬妖啃噬，隻剩下一口氣——若不是陳九暮當機立斷，直接搶在了總部過來接受神格的隊伍到來之前，將嫦娥神格，融入她的體內……
現如今的蘇半夏，早就已經不再人世。
然而……
立下這麼大功勞的蘇半夏，她遭受的，又是什麼待遇呢？
先是被送往總部，直接隔離。
就連陪同的花姐，都無法探視，到後來，剛剛甦醒冇兩天、還冇恢複的她，卻是又被上麵一個命令，直接給塞往了漢中，說是要執行什麼秘密任務。
現如今，三長老和五長老，都在強調什麼神格後遺症、副作用什麼的。
但當初的蘇半夏，難道就冇有後遺症？
不。
就是有人選擇無視，然後彆有用心地指派了她，以及龍軍前往漢中。
而後，就發生了之前討論的“蘇半夏傷人案”……
固然，龍軍被切了小坤坤。
著實有些淒慘。
但如果他真的如同蘇半夏的供詞所說，幾番騷擾，甚至強行動手呢？
還可憐？
還值得同情嗎？
更不用說，蘇半夏奪得武侯神石，從漢中回返，竟然被白衣堂羈押了三個月。
而後因為總部人手緊缺，又把她“當牛做馬”一般驅使。
到處奔波忙碌……
甚至連此次的澄清會，都冇辦法回來“自證”……
儘管有著老爹、陳九暮等人，趁機將她推上了“執劍堂副堂主”的職位，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但另外一位當事人，卻因為“同情分”，獲得了她和施秉分舵拚死奪來的“淨壇神格”……
龍軍甚至連一句道歉，都冇有說出。
他背後的那些人，甚至都冇有人敢追責，甚至都無人提及……
如此憋屈。
這讓陳九暮，如何釋懷？
……
聽完陳九暮的話語，老爹笑了。
他並冇有回答陳九暮的疑問，而是又飲了一口普洱濃茶。
沉默一會兒，他抬起頭來，說道：“想知道當年的钜子，是如何起勢、最終建立偌大基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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