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開誠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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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娘似乎早已等待，韓路一過去叫，很快就趕來了。
彭五虎一直跟在她身邊。
但過來的時候，卻被春四娘給留在了遠處，冇有過來。
走上跟前，春四娘與陳九暮問好：“陳大哥醒了？”
陳九暮打量著這個小大人一般的小女孩兒，沉默了幾秒鐘，方纔說道：“韓哥兒跟我說的計劃，可是你提出來的？”
春四娘好奇地看著陳九暮，問：“陳大哥為何這麼篤定？”
陳九暮平靜地說：“因為他捨不得讓你來充當誘餌……”
聽到這話，春四娘先是一愣，隨後笑了。
隨後她指著遠處的彭五虎，說：“這個法子，是他，與我一起商量的，另外還找了小韓哥參謀——大家共同討論的結果……”
聽完春四孃的解釋，陳九暮問：“四娘可有所求？”
此番計劃的關鍵，說白了，就在於眼前這個聰慧伶俐的小姑娘。
若真的能夠將倀鬼王引來，並且斬殺……
她絕對居功至偉。
但是……
作為誘餌的她，又處於巨大的風險之中。
稍有不慎，或許就會全盤皆輸。
所以，計劃是好計劃，但如何執行，卻還需要更多的討論……
以及建立彼此之間的信任。
比如春四娘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到底意欲何為。
陳九暮這邊開門見山，直接把春四娘擺在了平等的位置上，進行交流。
那春四娘聽到他的話語，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很顯然，這也正是她想要與陳九暮談的。
既然陳九暮擺出了坦蕩的態度，春四娘也冇有扭捏，直接提出了三個要求。
第一，儷遠村的老弱，繼續撤往南方，雲頂城需要派人來接。
第二，她可以作為誘餌，並且確保倀鬼王趕來，隻不過需要陳九暮的墨家，保證她的個人安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她不想加入墨家，跟隨一起，去往南方。
大家可以合作，可以商討……
但她春四娘，卻不想成為雲頂墨家的附庸，以及實驗對象！
……
聽到春四孃的要求，陳九暮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事實上，從沂州府城離開，一夜奔襲安東衛的路上，他就感覺到了春四孃的疏遠。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當他從地窖裡將這個小姑娘救上來……
對方就從未有對他有過信任。
一開始，之所以感觸不深，最主要的可能是小瞧了這個小姑娘，覺得以她的年齡和見識，再怎樣，都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一直到後來章老對春四娘起了殺心的一瞬間。
春四娘……
整個人就處於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
除了韓路，她誰也不信。
至於現在，掌握了“控屍”之法的她，彷彿一夜長大，已經變得讓他陳九暮，都感覺到有些陌生的境地。
“四娘……”
陳九暮斟酌了一會兒，然後方纔開口：“我感覺你可能對雲頂墨家，有些誤會……”
他試圖與春四娘解釋著，雲頂墨家，並非對她，有什麼壞心思。
之所以想要讓她去往雲頂城，也不過是想要看看她的能力，與倀鬼蟲之間，能否產生不同的變化……
從而能夠對倀疫的控製，有一個良好的促進。
然而任憑他如何解釋，春四娘卻篤定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她認為冇有墨家，自己也能過得更好。
……
春四孃的固執，有點兒出乎陳九暮的意料之外。
不過從某種方麵來講，她願意跟自己交流，也算是一種信任了。
陳九暮在心中，計算著各方麵的得失。
最主要的，當然還是雲頂總部那邊的具體反應……
好一會兒，他方纔問道：“你們如何知曉，倀鬼王一定會到？”
聽到這問話，春四娘與韓路目光交流了一下。
隨後，這個小姑娘輕輕地拍了拍手，說：“這個……”
幾聲擊掌，不遠處的黑暗中，緩緩地走來了一個黑影。
那是一個小女孩。
她比春四娘還小，估計也就三四歲的模樣，走路的腳步有些遲鈍……
而當到了近前，陳九暮方纔發現，這個小女孩臉上滿是青色瘀斑——那等模樣，與春四娘身邊的屍衛截然不同……
更像是倀鬼。
果然，下一秒春四孃的介紹，也著實讓陳九暮很是驚了一下：“她腦子裡的，是這一片母巢孕育而出的第二代蟲後……”
“什麼？”
陳九暮眉頭一皺，很是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春四娘得意地說：“那頭肥嘟嘟的蟲後，被你的人殺了之後，這個就準備趁亂逃走，另找地方落腳——隻不過被我盯上了，出手控製住……”
瞧見麵前這個小姑娘，微微揚起的眉梢，陳九暮也才能夠感受得到她殘留的少女性情。
不過聽到春四孃的解釋，陳九暮方也理解了情況。
其實這事兒的原理，與蜂群差不多。
一般來講，每一窩蜂群，都隻有一隻蜂後。
但偶爾，蜂群也會長出第二頭來——那個時候，就會分家，去往彆處……
而鬼倀蟲的社會組織群落，與蜂群，其實也很像。
隻不過……
這頭新的蟲後，雖然存在，卻一直都被壓製著。
一直到這片母巢被毀，那母巢核心的蟲後慘死之時，方纔將備用的“它”給放出，務必保證種群的延續。
陳九暮點頭，表示理解。
而春四娘則說道：“她體內的那隻蟲後，有原主的三五成意識殘留，現如今，又為我所控——隻要小韓哥，將這訊息傳遞迴去，那頭倀鬼王，為了保證這一片的族群純潔，必然會第一時間，帶兵趕來……”
鬼倀蟲族群，是一個高度集中的族群……
現如今，一頭千裡侯母巢，居然為外人所控——這對於那頭倀鬼王而言，無疑是“投敵叛變”。
這等背叛，驅使了它會放下一切，務必趕來，清理門戶。
陳九暮思索著，感覺春四娘這邊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
隻不過……
到時候發怒的倀鬼王，又會帶來多少“兵馬”呢？
一頭倀鬼千裡侯，都能帶來超過四萬的“大軍”……
那麼一頭倀鬼王呢？
陳九暮這邊思索著，而這個時候，阿鹿過來彙報：“小九哥，有人登島。”
陳九暮眉頭一挑，問：“誰？”
阿鹿回答：“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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