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低調暮，待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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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的、近乎於天文望遠鏡級彆的光學設備，被安置在三層觀星台的中間。
陳九暮站在下方，仰頭就能看到。
這種看上去雖然還有點兒蒸汽朋克，但外形卻基本接近現代標準的大型設備，看得他心中一陣悸動。
與此同時，觀星台之下，還有某種能量湧動，彼此相連。
恢弘、莊嚴、肅穆……
陳九暮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領，打算與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老鄉”，好好認識一下。
他甚至都有些猶豫——對暗號時，到底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呢，還是來一句“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然而這個時候，從台上走下來一個女人，朝著他淺淺一禮。
那女人穿得很簡單——牛仔褲、白襯衫，還有一雙小白鞋，還留著一頭短髮，清清爽爽，乾淨利落。
乍一看，彷彿後世大學校園裡麵的學生一般。
她走上前來，與陳九暮拱手，問：“可是新任的九長老陳九暮？”
陳九暮趕忙回禮，說：“對，請問您是？”
那女人回答：“我是钜子的侍女王斐，剛剛得了钜子吩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天後？
小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陳九暮有些無語，而對方則從腰中，摸出了一塊彷彿檀香木的鑲玉腰牌來。
那腰牌與小狐女曾經出示過的钜子令很像。
外形幾乎一般模樣，正麵是墨鬥與尺子的圖案，邊緣處紋了一圈暗金色的麥穗……
而中心的文字，則是“墨家九長老”。
背麵則有“陳九暮”三個金色隸書小字……
瞧見這個，陳九暮不由得心頭一跳。
他恭恭敬敬地接過了腰牌，小心收起，隨後嘗試性地問道：“王斐姐，我能見一見钜子本人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彙報……”
從來到這個時代，並且知曉有“蒼耳子”這麼一個人以來……
這是陳九暮第一次距他這麼近。
長久以來的孤獨感，瞬間爆發，讓他有些難以控製……
然而聽到陳九暮的話語，那侍女卻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你的來意，钜子已經知道了。”
“什麼？”
陳九暮一臉震驚，下意識地望向了對方。
他什麼都冇有說呢，钜子怎麼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啦？
陳九暮一臉錯愕，而侍女則說道：“你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钜子正在想辦法突破血月之主的禁製，迴歸現實世界呢，實在是冇辦法與非指定人員的你交流。他隻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陳九暮瞬間肅穆，拱手說道：“請講！”
侍女王斐說：“他讓你好生對待薑熙——要是你敢怠慢了她，等他回來，定要打斷你的狗腿……”
講到這裡，小姐姐居然還眨了眨眼睛。
隨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陳九暮小聲說道：“這是钜子的原話啊，不是我在罵你……”
呃？
陳九暮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所以，钜子大人，這是以“老丈人”的身份，在對俺施壓嗎？
雅蠛蝶。
……
從空島之上回來的陳九暮，很是惆悵。
這一次與钜子的會麵，讓他長久以來的期待，直接落了空。
钜子深受那所謂的“血月之主”的壓製，根本就無法出現，也冇辦法與他來一個抱頭痛哭式的“他鄉遇故知”……
但這一切，也不是冇有收穫。
除了“九長老”的身份，最終得到認定之外……
最主要的，是钜子似乎對他，也表達了一定的認同——儘管這認同的方式，有些比較特殊。
似乎，他把自己，當做了便宜女婿了。
這……
倘若钜子要是知曉，自家的這個便宜女婿，也是一個來自於後世的“老鄉”……
又該如何應對呢？
陳九暮苦笑著，終究還是接受了現實。
……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九暮正式入職，成為了雲頂墨家的九長老。
並且也在議事廳，有了單獨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相關職責，就跟之前與大長老厲澤華私下交流的一般——對內對外，算是半個禦史，加上半個將軍的角色……
說白了，大長老很顯然就把陳九暮當做了一條鯰魚，試圖讓他來推動雲頂墨家內部的變革。
不過新官上任的陳九暮，顯得十分低調。
畢竟乍一看，長老聯席會議這個雲頂墨家的核心高層一派和睦，大家客客氣氣，似乎一切皆好。
但冰山之下，其實暗流湧動。
陳九暮在不確定這裡麵的派彆和山頭之前，也並不著急站隊，而是多聽、多看、多思考。
然後就是少說話。
更多的時候，他都處於旁觀者的位置，不斷地去各個部門，以及各個機構、單位調研。
陳九暮試圖儘可能地瞭解“老鄉”蒼耳子創建了二十多年的這個龐然大物……
以及它的運轉機製。
伴隨著對於雲頂墨家進一步的瞭解，陳九暮之前心中的諸多疑問，也逐漸得到了一部分的釋疑。
但與此同時，又有更多的疑惑產生。
而這些，陳九暮都放在了心裡，然後找機會就跟各種人等，一一請教。
他謙虛平和，積極熱情，勤奮務實的態度，也贏得了雲頂城上下的好感……
大家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九長老，也變得不再陌生。
與此同時，陳九暮下轄的長老辦公室，架子也都搭了起來。
基本上就是北上小隊的成員。
不過除了邢菲菲、圖圖和張保安、阿鹿之外，其餘人也都返回了倉覺峰，參與分舵的建設。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月下旬。
這天陳九暮提前預約，隨後來到了議事廳，找到了大長老。
在大長老辦公室裡，兩人做了簡單談話。
身為長老聯席會議的主持者，大長老屬於後钜子時代的第一號人物，也負責著整個雲頂墨家的日常運作。
簡單的寒暄，以及基本的客套，大長老問起了陳九暮的來意。
陳九暮告訴了大長老，說他此次過來，是想要請假——四月初三，是塗山妖王的壽辰。
作為妖王的準孫女婿，他打算出席參加，給妖王她老人家祝壽。
而這，也是當初他與妖後約定之事。
聽到陳九暮的話語，大長老不由得笑了。
他從辦公桌下麵，抽出了一個盒子來，對陳九暮說道：“你不來找我，我還打算找你呢——雲頂墨家，給妖王準備的壽禮，都準備妥當，就等著讓你送去呢……”
什麼？
陳九暮很是好奇，將擺在桌上的木盒打開。
盒子之中，躺著一把幽幽寒光的青銅劍。
此劍正是……
至聖先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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