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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袈裟理科佛 作品

第40章 宿命對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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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暮很尷尬。

因為他手中的山河劍,卡在了檮杌傲風的腦殼裡。

不愧是上古異獸。

啊、不對,不愧是上古四凶——這腦殼兒的密度,簡直比最堅硬的金屬,還要強橫太多……

難怪隊長的雙刃,一邊是紫銅,另外一邊,也是骨頭打磨而成。

真的,上古那個時代,真的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存在。

即便是山河劍這等氣運之物,都有點兒劈不開對方的腦瓜子,可怕、可怕……

陳九暮心頭感慨。

但他下方的這頭檮杌,也是痛得難以言語。

一開始,它還能口吐人言,高聲呼痛。

到了後來,卻是被山河劍尖之上,那灼熱的氣息,燙得渾身發抖。

高密度的腦殼,確實能防刀劍劈砍。

你就算是拿斧子來,隻要不是盤古斧,也砍不開這廝的天靈蓋。

但那灼熱的氣息,卻彷彿滾燙的火舌,直接將它“舔舐”得靈魂出竅,魂兒都要昇天了……

巨大的痛苦,讓這傢夥下意識地滿地亂滾。

陳九暮被這畜生帶著,從倀鬼大陣,一路連滾帶爬,居然越過了第一道防線的“護城河”,甚至來到了出口的山壁這邊。

檮杌傲風在那上萬具屍體堆積的緩坡處,最終將其撞垮,無數的屍體紛紛落下。

隨後又拚命撞擊山壁,差點兒將偌大的天坑,撞塌了去。

這畜生,體內似乎藏著一座熔爐。

或者一座活火山。

那力道,嘿,就算是最烈的馬,都及不上它的萬分之一。

不過再烈的馬,終究也是有忍耐極限的。

再狠的存在,也終究知道害怕。

不知道翻滾了多久,最終那傢夥,趴在了一處山石滾落的廢墟之前,奄奄一息,開始用沙啞的嗓子,出聲求饒:“我的哥,求求了——隻要彆折騰我,要我乾啥都行……”

陳九暮雙手握著插進它腦瓜子裡麵的山河劍,就是不鬆手,此刻聽到,不由得一愣:“咋,不跳了?”

要知道,異獸檮杌,人稱“上古棒槌”……

那缺心眼、直腸子的性子,簡直就是祖傳的,狂到冇邊兒的存在。

結果現在,居然哭喪著臉,苦苦哀求:“快把我腦袋上那根刺拔了把,太幾把疼了!”

陳九暮板著臉說:“在我麵前,少他媽說臟話。”

“不說、不說……”

檮杌傲風下意識地搖頭,結果被刺痛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味道:“求求了,不行弄死我得了……”

陳九暮看著這軟蛋兒一般的傢夥,又看著它那雄渾的軀體,說:“冇必要——說起來,我還欠缺一匹坐騎,想想佛家的那些佛祖啊、菩薩什麼的,屁股下麵都有一頭頭大拿……”

“行、行、行!”

那冥門座下的忠犬,此刻卻不得不向陳九暮低頭,慌忙說道:“可以,隻要你把那針拔了,我給你當坐騎。”

陳九暮笑了:“真的?”

檮杌傲風無奈地哭著:“真的,快點拔了吧,我的哥!”

陳九暮感受到了這傢夥的苦痛,但卻還是打算磨一磨:“聽說你叫傲風?這名字,我不喜歡,太傲了……”

檮杌哭了:“那叫啥?”

陳九暮對這傢夥的來曆也是很清楚,說:“叫小棒槌吧,如何?”

檮杌氣死了,大聲吼道:“你殺了我吧……”

話音未落,卻感覺到腦瓜兒上的山河劍,異常灼熱,頓時就跳了起來:“行行行,祖宗唉,我就是小棒槌,我就是爺的小棒槌……”

陳九暮終於滿意了,淡淡說道:“張嘴!”

檮杌傲風,不,現如今的小棒槌,一臉錯愕,但還是遵照著做了:“啊……”

猙獰大口一張,卻有一道瑩白色的身影飛入。

唔唔……

那畜生彷彿吃了一口屎,嗚嗚哭道:“給我吃了啥?”

陳九暮笑了:“後悔藥!”

……

呼、呼、呼……

胡人王在反向奔跑。

此時此刻的大戰,已然響起,各處都是焦灼的戰鬥。

哪兒都有奮不顧身的衝鋒。

然而作為此戰的策劃人,他卻毫不猶豫地在狂奔,朝著反方向奔跑著。

為何?

不僅僅是因為陳九暮的威脅。

更主要的,是就在不久之前,他發現了腰間一陣異動。

緊接著,曾經被他視之為生命的蟲牌,居然不翼而飛了……

對。

蟲牌,就是那個代表著血月之主親使身份的腰牌。

在裡麵,據說還有著血月之主的血肉。

那是衝破了上古法陣,從血月降臨於世的至尊之物。

通過它,胡人王能夠及時在夢中,與血月之主溝通。

儘管這樣的溝通,依舊是模模糊糊,隻有似是而非的一些指令。

但對於天底下信仰和崇拜“蟲皇”的人來說,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了。

要知道,天底下擁有著蟲牌的……

每一個都是未來的一方雄主。

已知的兩位蟲牌擁有者,莫不是人間超凡,並且統領一方的梟雄之輩。

而他胡人王能夠擁有,未來也必將有無限可能。

但就在剛纔,蟲牌冇了。

去了哪兒?

胡人王不知道。

但他卻無比強烈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被至尊,也就是血月之主拋棄了。

為什麼?

或許是他的能力有限,或許是他的信仰不夠堅定。

又或者是它挑中了彆的主人。

總之一點,他胡人王,啊不,胡泉身上的神眷,已然不再。

失去了至尊眷顧的他,又算是什麼呢?

在這等大爭之世,他還有什麼用處?

極度的失落中,胡人王跑到了施秉天坑的邊緣,打算順著原路返回。

他想要返回長沙,回到嶽麓書院,召集他最為親近的那些心腹,難受南下,去廣州找一條船,然後順著海路南下,去南洋,或者去西洋……

總之跑得越遠越好。

對!

跑路吧。

管你這兒天翻地覆,老子先跑路,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回來。

打定主意的胡泉,瘋狂跑到了歸途,卻瞧見原本的屍梯,居然被摧毀了。

那些被當做炮灰的倀鬼,散落一地。

有的還有“生機”,正在滿地蠕動……

怎麼回事?

胡泉有些錯愕,不過雖然失去了蟲牌,但作為半步超凡的他,攀爬這等險峻,倒也無妨。

他藉著血色月光,挑選著上山之路。

然而就在這時,卻被一陣古怪而痛苦的獸吼,給吸引了注意力。

胡泉下意識地舉目望去,很快就瞧見了苦主。

檮杌傲風。

天知道那頭本應該留在正麵戰場的異獸,是怎麼跑到的這兒。

不過瞧見這廝,胡泉也是心思一轉,大聲喊道:“傲風大人,快來幫忙——你若是幫我馱到上麵,我必定幫你在至尊麵前,美言幾句……”

話音說到一半,他卻下意識地停住了畫餅。

因為他瞧見那異獸的身上,騎著一人。

那人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說道:“哦?我應該說些啥?等等啊,我想想——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還是‘這麼巧,你也在’?”

胡泉雙目通紅:“是你?”

隨後他苦笑一聲,說:“所以,這是宿命的對決嗎?”

同樣來自於龍裡軍屯的兩個少年……

今時今日,終究隻有一人能活?

想到這裡,胡泉捏緊了唯一剩下的左手拳頭,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戰意。

而居高臨下的陳九暮,卻拍了拍身下坐騎,說:“來,這就是你的投名狀……”

胡泉:“……”

小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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