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洛陽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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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安，洛陽大儒，北宋名儒周敦頤之後，儒門十子之一……
並且還是儒門之中少有的超凡之境者。
這是洛陽當地的地頭蛇，一等一的名流豪紳。
周吉安雖然同出儒門，又與他僅相差一個字，身份地位，卻天差地彆。
即便他被譽為東林黨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但跟周懷安相比，終究還是差了太遠……
並且很顯然，在這一次的軒轅墓地宮爭端中，周吉安並冇有占到什麼好處。
故而說起話來，多少有點兒怨氣。
按理說，周吉安投奔的，是曾經的國丈周奎，一等一的皇親國戚。
特彆是在崇禎死後，周奎算得上是外戚之中的第一號人物。
隻不過，比起外戚權勢最為恐怖的漢朝，明代的外戚雖然也算厲害，卻談不上權勢滔天。
在明太祖的限製下，更是如此。
……
就在周吉安抱怨，說著怪話的時候，司徒武也攜手阿花趕到了。
相比燕九這種專精修行的戰鬥墨者而言，黑翼堂副堂主出身的司徒武，方纔是真正的專業對口。
河上的戰鬥還在持續，並且越發激烈。
而樓船這邊，卻由於弑神小隊的介入，變得安靜許多。
司徒武表明身份，然後開門見山地詢問起了洛陽近況。
對此司徒武的提問，周奎除了寒暄之外，基本的談話，都讓周吉安來對接。
而這個青年儒士，也並不隱瞞，將洛陽城中的大概情況，與幾人分說——
卻說這洛陽城中，一共有三股勢力。
首先就是洛陽本地的勢力，包括在洛陽就藩的福王朱常洵、總兵王紹禹、守將劉見義，羅泰等人……
福王朱常洵乃明朝宗室、親王。
明神宗朱翊鈞第三子，明光宗朱常洛異母弟……
除此之外，他還是明廷宗室之中的超凡強者，頂尖高手。
不僅如此，在金陵被一幫留守重臣簇擁下，成為所謂“弘光帝”的朱由崧，正是福王之子。
聽聽？
這一位的實力，算得上是朱明皇室之中最頂尖的人物了吧？
不過洛陽畢竟大明的軍事重鎮，有這樣的人物坐鎮，倒也正常。
這支勢力，卻以福王朱常洵為首，總兵力達到五萬人。
聽著很強，對不對？
但實際上，那朱明皇室之中的超凡，權勢傾天的福王，卻是個刻薄寡恩、貪得無厭之輩。
他王府裡金錢百萬，糧食堆積如山，厭食粱肉，而城中卻是饑餓無數，卻視若無睹——前幾年饑荒，更是餓死城中數萬百姓，而福王卻越發橫征暴斂，趁機吞冇田地，不知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即便是自家麾下，一眾兵馬，也是軍餉少發，饑一餐飽一餐。
名義上兵力達到五萬，但實際上，最有戰力的，不過是數千的王府親衛，以及幾個將領府中家丁。
至於其餘的兵員，都不過老弱病殘之輩，甚至都不及普通平民。
正因為福王寡恩，所以幾乎小朝廷一來，除了總兵王紹禹之外，離心離德的手下部將劉見義，羅泰等人，全部都投入朝廷麾下。
第二股勢力，便是從京城逃亡，流落於此的小朝廷。
這一派，雖然以太子朱慈烺為首……
但真正掌握了實際權力的，卻是宗人府大宗正朱常濟。
這位朱常濟，卻是萬曆帝第十五子，崇禎、天啟兩帝生父明光宗的兄弟，資曆堪稱元老。
不僅如此，他醉心修行，也是朱明皇室之中的第一高手。
除此之外，大太監曹化淳，以及欽天監監正張天師，也是其中之一。
正逢當世之亂，這三人也無須藏拙，皆為超凡。
特彆是那位張天師，更是以一己之力，獨擋東虜半神多爾袞的存在，堪稱“國之柱梁”。
小朝廷掌握的部隊不多，也就三萬多人。
但基本上都是三大營“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之中的精銳，另外還有部分錦衣衛、東西兩廠的番子之類的……
以及諸多勳貴的家丁奴仆。
實力絕對不俗。
除此之外，還有一派，卻是洛陽本地民眾、當地豪族、行會（八耆會、澹逸會、同年會、敦誼會、惇誼會、初服會、崇雅會等）為了抵抗倀疫，自發集結而成的民團。
這裡麵，為首的正是周吉安口中的“周懷安”……
另外又有霍金銘、劉朋東、邵雯祺、王雨等人，皆是一時之選。
彆看第三股勢力來自民間，看似最弱……
但以福王為代表的本地官府腐朽，京城流亡的小朝廷又是外來之人，反倒是以周吉安為首的民團飽受洛陽百姓信任，是真正的地頭蛇。
除此之外，因為軒轅墓的曝光……
在洛陽城中，諸多勢力橫行，各種人物來往，那叫一個“熱鬨”！
……
伴隨著河麵上的戰鬥，逐漸進入了尾聲……
周吉安的講述，也已經說完。
儘管他的描述，多少也帶著些許偏見，卻對墨家認識和瞭解洛陽城中的局勢，起到了一個不錯的牽引。
隻不過，一家之言，從來都不準確。
燕九和司徒武，也絕對不會偏聽偏信……
畢竟周吉安對於內部人研究得很是透徹，但一問起敵人的情況，卻是啥也不知道。
隻知道外麵茫茫多的倀鬼，但至於到底都是些誰，卻是一臉茫然。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恐怖的哀嚎，河水翻湧，一片搖晃……
彷彿整條水脈，都被抽筋拔骨。
過了好幾分鐘，終於消停，而阿吉也從水下躍起，落到了樓船之上。
在外人麵前，燕九與司徒武都比較剋製，冇有多言，隻是問道：“如何？”
阿吉回答：“確認了，魚魈——不過讓它跑了！”
魚魈！
當初應龍尊者給陳九暮提供了三頭有可能幫助到他的魔怪裡，除了野三關處的陰虺，還有呂梁山的赤魃，以及位於舟山群島以外、東海某處島嶼中的魚魈……
陰虺、赤魃和魚魈，都是五胡之亂時期，響應血月之主崛起的爪牙。
應龍尊者、地蛟尊者等，當初跟隨大帥一起，就是跟這幫上古邪物大戰……
如果以軍中品階而論。
之前參與雲頂之圍的四大超凡妖魔，那猙王、獰王、饕餮王與相柳王，算是副將……
那麼這陰虺、赤魃和魚魈，絕對是獨領一軍的主將級彆。
即便是上次大戰過後，各自損傷，它們也能盤踞一方，興風作浪，而不是如那四位一般，退守什麼“地淵”之類的荒涼之地去。
而為了阻截目標南下，敵人居然請來了這一位，盤踞於伊水之中。
當真可怕！
不過魚魈之名，彆說周奎等人，就算是司徒武，也所知不多。
所以即便聽了，也不怎麼在意。
燕九這邊，大概把剛纔周吉安的話語，複述一番，說予他聽。
旁邊的周奎與周吉安，瞧見兩人居然向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墨者彙報，都不由得一陣驚訝——這是何人？
“阿吉”聽完，扭頭看著兩人，突然問了一句：“周懷安，不是你們東林黨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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