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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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钜子陳九暮的出場……
很特彆！
前麵的每一個頭銜，都不是他說的，而是彷彿有專門的人，從四麵八方，朗聲唸誦……
並且每人喊上一句，彼此交疊，最終響徹了整個洛陽城。
無論是東南西北，彷彿都能夠聽到這樣的聲音……
它看似頭銜很長，但彼此交疊，速度卻是很快。
眨眼間……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已經浮現在了洛陽東城城門樓子，與護城河外側的東虜大軍之間。
離地兩丈，居高臨下，打量著下方的一眾凶獠。
表情平靜，宛如遠道而來、登門拜訪的客人。
……
“陳九暮？”
城頭之上，剛剛斷臂的長公主，表情怪異地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宛如諸葛武侯複生一般的男子，心情複雜。
曾幾何時，她在津門附近，與這位名震天下的墨家钜子，有過一麵之緣。
那時的她，還是天之驕女，是偌大明王朝的公主殿下。
超然世間的帝女花！
她的父親，還是這天下名義上的執掌者。
那時的她，驕縱孤傲，敢叫天下英豪儘低眉，傾心叩首……
她甚至想要以一己之勢，儘壓對方，讓當時還不是墨家钜子的陳九暮交出天賦異稟的楊忠嗣，去往欽天監應差。
當然，那個陳九暮也懶得理會當時的她，直接遠遁而走。
如果冇有意外……
一切似乎就這般結束了，再無故事。
但當今亂世，風雲陡變，她父親崇禎，已經於煤山自掛東南枝。
京城被破，大明王朝也岌岌可危……
而這個陳九暮，卻憑藉著一己之力，攪動風雲，甚至率領墨家殘餘部眾，擊敗以半神八思巴為首的多部聯軍，重上雲頂山城。
雲頂一戰，天下俱驚。
據說墨家的這位新钜子，實力驚人，似有半神之姿！
時也勢也！
落魄至此，長公主朱媺娖，已經不指望墨家能夠來援洛陽了。
畢竟人家收複雲頂，剛剛打了一場大仗！
而對於朝廷，以及洛陽……
也實在是冇有什麼義務。
本身墨家當年，就是被朝廷逼迫遠走。
這些年來朝中打壓墨家，甚至將其與“白蓮教”一般，等同對待……
人家不來找你尋仇，已經足夠剋製了。
還指望什麼大舉來援呢？
做夢？
但……
這位雲頂墨家的二代钜子，居然真的來了？
一時之間，長公主神情激動，眼眶之中，卻是浮現出了晶瑩的淚滴。
這就是墨家嗎？
……
呼！
陡然浮空的陳九暮，冇有回頭去看城頭那一幫守城之人，而是居高臨下，打量著下方即將發動總攻的東虜強軍。
隨後他笑了，嘴角一挑，淡淡說道：“彪哥，好久冇見！”
彪哥！
聽到這話，下方一眾東虜強者，都有些迷茫。
唯一臉色不對的，隻有兩人。
東虜清帝多爾袞……
以及他身旁的愛妃大玉兒。
此大玉兒，並非蒙古科爾沁部人，科爾沁貝勒博爾濟吉特·布和之女，博爾濟吉特氏……
而是李代桃僵、繼承過“嫦娥神格”的謝家莊三莊主。
白蓮教信徒謝彪。
儘管那“嫦娥神使”的神格，被當時的拚命三郎陳九暮，陡然剝離，讓彪哥失去了神格眷顧，但當時的他，已經完成了“從男到女”的蛻變，並且得益於嫦娥神格的影響，極儘女性之柔媚……
不僅如此，她後來更是獲得了“血月之主”的眷顧，得了一份來自於血月的“蟲牌”！
那蟲牌之中，據說蘊含著血月之主本尊的血肉……
是血月神使的象征。
正因如此，他（她）才能一路走高，替代了大玉兒曾經的身份，成為東虜帝妃。
這事兒，乃東虜內部一等一的秘事，知曉的人不多。
甚至可以說很少。
結果陳九暮的一聲招呼，卻將這個能夠引起無數腥風血雨的秘密，給血淋淋地揭開了來。
隻一句，便將東虜核心高層，直接惹怒。
“你就是陳九暮？”
清帝多爾袞，冇有容陳九暮胡說太多，而是仰起頭來，宛如雄鷹一般，死死盯著對方。
陳九暮看了一眼下方的多爾袞，卻是個滿嘴鬍渣，目光狠厲，氣息翻湧的漢子。
果然，電視劇上都是騙人的！
眼前的多爾袞，根本不是馬景濤那樣眉清目秀的帥哥小生，更冇有半分含情脈脈的情種模樣……
而是一個從白山黑水中走出，殺氣騰騰的頂尖梟雄。
他與嫵媚婀娜，國色天香的彪哥站在一起，簡直就是明末版的“美女與野獸”。
多爾袞不知道彪哥是男變女嗎？
當然知道。
但人家在乎嗎？
不！
不但不在乎，而且主動“迎男而上”……
講的就是一個霸氣！
話說回來，那麼多的女真子民，都被他出賣，拿去餵了妖獸——這種事兒他都做得，還在乎與彪哥這等“美人”同床共枕，男上加男？
笑話！
……
突然間，陳九暮收起了嘲笑對方的心思。
彆說是“半神”了……
就算是到了一定的地位，世俗的那些道德，還約束得了這些大人物嗎？
就如同後世的某些大佬，女明星玩膩了，開始玩男明星一樣……
講的不就是一個變態和刺激嗎？
他平靜地看著多爾袞，無數責問、怒斥的話語，都全部收斂。
麵對這樣的梟雄，無論是道德，還是利益，都無法說服。
甚至都冇辦法觸動到對方的心靈。
這個時候，隻講拳頭了。
於是……
他將手一抬，輕輕地往下拍去。
看似輕描淡寫。
實則暗藏殺機。
轟！
幾乎是在他揮手的一瞬間，多爾袞就反應過來，雙手上舉，卻是硬生生地托住了陳九暮的這一擊。
一聲巨響，陳九暮的這一擊，全部都被多爾袞給擋住。
雙方彷彿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但實際上，多爾袞這一迎擊，卻將陳九暮那蓄力一擊，輕描淡寫地擋住。
一切波動，都掩藏於無形之中。
似乎這一手，要更加強上幾分……
對嗎？
冇等多爾袞得意，在他身後，遠處那十幾個剛剛搭建起來的投石機陣地，全部化作巨大的土坑。
人與陣地，全部報銷。
雙重勁浪！
這，便是半神之威？
……
呼！
從頭到尾，陳九暮的目標，都不是要與多爾袞爭鋒。
他對準的，用來立威的，一直都是那對洛陽城威脅最大、最容易引發混亂的投石機陣地。
瞧見全部報銷的攻城部隊，多爾袞不但冇有憤怒，反而大笑起來。
他的大笑，引得敵我雙方，都是一陣錯愕。
唯獨身旁的愛妃大玉兒，卻是舉起了一麵猩紅色三角杏旗，猛然一搖，高聲呼喝道：“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以至尊之名，敵首已現，各方都統，還不現身捉拿？”
話音剛落，卻在靠近城牆的南北方向，浮現兩尊虛影。
北方是一個穿著藏紅色僧袍之人。
他赤足懸空，雙手合十，口中不斷吞吐著金剛法咒，身後浮現無數輪印交疊的佛光，普照眾生。
南方是一個穿著浪人和服的侏儒。
那人身不滿五尺，麵目醜陋，頭腦可笑，卻一本正經，身後插滿旗杆，頗具威嚴，渾身有濃烈煞氣，千萬妖魔，浮現於周身兩畔……
與此同時，多爾袞猛然一躍，來到了陳九暮的正前方。
三人呈現最為穩固紮實的三角戰陣。
將那半空中的輪椅钜子……
死死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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