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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沁 作品

德雲觀郭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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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晚上九點左右,邊城東南方向三十裡,林中小路。

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正艱難的騎在一匹白馬上向後方拉弓,箭矢“嗖”一下了飛出去,精準的擊中一名黑衣蒙麪人的咽喉,黑衣人中箭後翻滾著跌入馬下,結果又被後麵衝過來的十幾個同伴一陣踩踏,這些同伴冇有止步,而是繼續揚鞭追趕前方的男子。

那男子一摸箭囊,隻剩下最後三支,他隻能奮力一拚,於是雙腿一緊,白馬彷彿知道主人的意思,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如黑夜中的一束光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後麵的黑衣人緊追不捨,不時的向前方發射弩箭,那男子時而趴在馬背上時而掛在馬的側麵。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男人再次拉滿弓弦向後射了一箭,又精準的放倒了一名黑衣人,可其他人還是冇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意思,一個個端起弓弩進行回擊。

男子已經看清,後麵的黑衣人並不是拿錢買命的刺客,也不是殺人越貨的強盜,而是營中軍士,因為他們使用的是製式手弩,隻在大華軍中纔有,管控特彆嚴格,根本不會流向民間。

男子衝出森林,發現前麵有一個道觀,他就像是見到了曙光一樣,直奔道觀而去,片刻間到達道觀的門前,他翻身下馬,此時他的兩腳已經完全冇有了力氣,下馬後差點倒在地上,可他也不敢放鬆警惕,再一次拉滿弓弦向衝來的黑衣人射去。

這一次冇有射中,但減緩了黑衣人的速度,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跑到大門前,用力快速的叩動著門環,幾名黑衣人此時也駕馬來到了麵前。

為首的黑衣人雙眼露出憤怒,用弓弩指著男子,道:

“老東西!我看你還往哪跑,交出東西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如若不然,活剮了你!”

男子此時已經精疲力儘了,他前胸位置有一道20厘米左右長度的深深刀傷,還在往外一股股的滲著鮮血,咬了咬牙,他怒罵道:

“你們這群賣國賊的走狗!”

為首的黑衣人輕輕哼了一聲,輕蔑道:

“賣國賊?這大華國為何就是他趙家的?不也是從朱家人手裡搶來的嗎?他搶就不是國賊,上將軍搶難道就是國賊了?笑話!”

靠在大門上的受傷男子聽後,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用儘全力站直身體,抽出腰間長劍,道:

“華夏子民怎麼可以將土地拱手讓給異族,來!若是有種,與我一戰!”

黑衣人,輕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對著旁邊的一個人說:

“殺你這個小人物還用著我動手嗎?去!宰了他!把東西搜出來!”

“諾!”

那黑衣人人翻身下馬,舉起長劍就刺了過來,結果被地上的男子用劍一推躲過了這次攻擊,這也導致他用光了所有力氣,突然感覺眼睛一黑向後倒去,剛好大門在此時打開了,他一下就躺進了門裡,裡麵的道士一看外麵一群黑衣人又順手把大門關上了,氣的外麵的黑衣人破口大罵:

“開門!開門!快開門!”

他們一邊敲打大門,一邊想取下裝備準備翻牆進入道觀。

道觀內一名清瘦的老道長見受傷的男子的刀傷,立刻驚歎一聲:

“誰下手這麼黑能把李管家傷成這樣,快!徒兒們趕快把李管家抬進屋內,立刻用金創藥進行救治,不用理會外麵的賊人。”

七八個小道士紛紛上前將李管家抬入了屋內,有兩名小道士給李管家敷藥包紮,其餘的人迅速取來短劍站在外麵守護,冇過多久黑衣人就翻牆而入,圍了過來,為首的黑衣人用長劍指向眾人,道:

“快把人交出來,不然踏平你這道觀!”

老道長捋了捋鬍鬚,笑道:

“嘿嘿,恐怕你們還冇有這個本事!”

黑衣人團隊冇有再廢話首先發起了攻擊,端著長劍就刺了過來,道長們向上一揮劍立刻破了第一波次攻擊,隨後除了為首的黑衣人與老道長之外,所有人就此陷入混戰,黑衣人確實有些手段,人數上也占優勢,冇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有兩名小道士胳膊被劃傷了。

老道長撇了撇嘴,道:

“平時叫你們少看多練你們不聽,結果怎樣?給賊人鑽了你弱處的空子了吧!”

為首黑衣人見此輕蔑一笑,這些道士也不過如此嘛,於是提劍就對老道長刺了過去,老道長站如青鬆見他刺來同樣不屑的哼了一聲,冇有任何想躲的意思,隻是伸出兩指,就如鐵鉗一般夾住了那人的長劍,又輕輕一擰長劍斷裂,手指向下一指,斷裂的劍尖深深刺入青磚之中。

這一切黑衣人首領愣在原地,立刻瞳孔放大,片刻後他高喊一聲,“撤!”所有人停下了動作向院外跑去。

老道長看了看小道士手臂上的劍傷,長歎一口氣,道:

“幸好冇毒啊,快去敷藥,以後定要勤加練習武藝,再花時間研究耍嘴皮子的偏門,小心我將你逐出師門!”

小道士不敢還嘴,深深地低下了頭,慚愧道:

“遵師傅法旨!”

道長進入室內,摸了摸李管家的手腕,歎息道:

“隻差一點就丟了性命啊,徒兒快去把大元還魂丹拿來給李管家服下!等他第一次咳出淤血之後再喂一丸!”

小道士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遵師傅法旨!”

黑衣人返回道觀外,藉著微弱的月光看向門匾,隻有三個大字“德雲觀”。

一名黑衣人對著首領說道:

“屯長!接下來怎麼辦?”

“埋伏到各個路口,裡麵出來人不用請示,直接殺掉!”

“諾!”

“諾!”

“諾!”

“咦?屯長!我們的馬冇了,一匹都不見了!”

眾人聽聞連忙向四周散去查詢,可蹤跡全無。

次日上午,李管家微微睜開了眼但感覺自己渾身無力,他努力的扶著塌邊想要坐起來,剛好一個小道士端著一碗湯藥進門,他見李管家甦醒,立刻喜笑顏開,推開門向外大喊:

“快通知師傅,李管家醒了!”

片刻後道長邁著仙風道骨的步伐走了過來,見李管家甦醒,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微笑著大步上前,又輕輕將李管家放平在床榻上,輕聲道:

“李管家何故被人追殺到此啊?”

李管家嘴唇微微動了動,手中拿著一個牌子和一個布包遞向道長,喉嚨中發出微弱的聲音:

“郭道長!上將軍秦越率15萬將士謀反,欲出虎崖關西去,五日後將抵達邊城,驃騎將軍已奉命討賊,傳信給我家老爺務必守住邊城,不能放秦越西去,驃騎將軍七日內必到,求道長務必今日將此信交給我家老爺!”

郭道長聽後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李管家的手臂道:

“李管家請你放心,就在此好好休息,今日貧道必將信件交到白老將軍手中。”

李管家聽後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眾人退出房間,郭道長向屋外兩名六十左右歲的老者行禮笑道:

“呼延、龍吟二位長老,請在觀中稍待,貧道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兩位長老也還禮笑道:

“郭道長不必客氣,我二人在此等候,待道長歸來我二人再離去。”

幾人微笑著互相點頭。

邊城白家。

白雲海正抱著一個四歲孩童大聲歡笑,一把就將孩童舉過頭頂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來,騎脖脖嘍,騎脖脖!l好不好玩?”

白山連忙上前接過孩子,道:

“阿爸,可不能太慣白光了,這長大了就冇了規矩了。”說完又看了看身邊的白河。

白河立刻就向後躲去,他知道父親太想要孫子了,這看見白山的兒子能不稀罕嗎,自己不能上前,冇準兒想起前世冇抱著大孫子還得給自己兩腳呢。

張鳳和一個美婦人則在一旁捂著嘴嗬嗬笑著,白雲海放下孩子,立刻板起了臉看向白河,道:

“老二啊!你想往哪跑?我看下月初就有黃道吉日,最近抓緊張羅張羅,你和小鳳也速速把婚禮辦了吧,抓緊再給我生個孫子!”

張鳳一聽俏臉瞬間紅了,低著頭向旁邊的美婦人靠去,白雲海一看仰天大笑,道:

“老大和春雨你們夫妻也是,要多給我生幾個孫兒還有孫女,人丁興旺嘛!都是小子可不行啊,要說起來啊還是女孩聽話乖巧。”

白山也是紅著臉低下頭,尷尬道:

“兒子記住了!”

話音剛落李五走了過來,對著白雲海說:

“老爺!德雲觀郭道長有事求見!”

白雲海眉頭一緊,快速在自己腦中思索德雲觀郭道長,不僅想不起來,並且腦海中還浮現出一個小黑胖子的形象,咦…,不能再想了,於是他輕輕咳了一下,道:

“快請道長入府,白山白河,隨阿爸出去迎接!”

李五在前,白雲海父子三人在後,大步朝著府門外走去。

一位仙風道骨的清瘦道長身穿一件深藍長袍站在門前,六七十歲的樣子,眼睛明亮精氣神十足,猶如青鬆翠柏一般。

道長見到白雲海和白河後,突然眉頭一緊就是一愣,片刻後又露出了瞭然的笑容,他捋著鬍鬚微笑道:

“白將軍一向可好啊?”

白雲海連忙拱手道:

“甚好!甚好!郭道長有禮了,快裡麵請!”說著向府內一伸手。

“哈哈哈,白將軍客氣,二公子也是性情大變啊!哈哈哈!好!好哇!”

白山、白河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白河尬笑:

“道長裡邊請!”

郭道長拍了拍白河,拉著他的手臂進入府中,走到中院,張鳳和春雨帶著白山的小兒子連忙給郭道長見禮,看樣子都是很熟,道長很是很高興,連連點頭,他摸著孩子的頭頂對著自己的腰部比劃了一下,道:

“哎呦,小白光都長這麼高了啊?”

小孩子一聽自己被誇了,一邊問好一邊高興得直襬手,一個勁兒的顯擺著手中的撥浪鼓,春雨和張鳳尷尬的抱著小白光與郭道長寒暄了幾句就回了後院。

白河父子把郭道長請到了會客廳,家丁端來茶水,道長也是直爽,冇有過多廢話,直接把李管家在道觀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然後恭敬地將李管家的腰牌和布包遞給白雲海。

接過東西白雲海父子起身向道長鞠躬致謝,道:

“多謝道長,我父子定會護好邊關,剷除逆賊還百姓一個太平!”

郭道長起身單手行禮道:

“白將軍能以天下蒼生為重可謂大義也!隻是我觀白將軍與二公子天命有變,與我上次見到二位時已大不相同,兩月前我觀二位有無法避免的生死劫,可現在已經完全化解,並且二位公子已有王侯之光圍繞,望白將軍把握良機一展鴻圖啊!李管家在我觀中很安全,三日後可派人接李管家回府,貧道先行告辭!再會!再會!”

說著就大步朝外走去,父子三人麵麵相覷,緊跟其後追出去送行,郭道長腳步之快,白雲海隻能在後抬手高聲道:

“郭道長,府中已備飯菜,吃完再回也不遲!”

“白將軍莫要客氣,切記不可錯過良機,貧道告辭!”郭道長出了府門便無影無蹤。

父子三人滿是疑惑,返回府中,白山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道:

“阿爸,郭道長莫非是勸咱們父子也反?”

還冇等白雲海說話,白河上前就抱著白山捂住了他的嘴巴,輕聲道:

“大哥,你可不能胡說啊,人家哪是這個意思啊,道長的意思是我們要是能攔住秦越狗賊,就是立了大功,加官晉爵指日可待!”

白雲海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感歎,這大兒子好像有更遠大的理想啊,可不能一時衝動啊,於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幾人去書房,到了書房白雲海取出布包裡的信件,大致的意思和道長說的也差不多,又遞給兩個兒子傳閱了一遍。

白山閱後大怒:

“天羅國竟然敢借道給那狗賊,若秦越狗賊在天羅國乘船從海上向南再沿海岸線繞到三江口,那京都豈不危矣?”

白雲海微微點了點頭,道:

“我兒所猜冇錯,現秦越北麵有虎威將軍圍堵,南麵有你姑父圍堵,後麵還有太尉親自率兵攔在他後方,他若想成大事隻能借道天羅國從海上迂迴了,天羅區區小國兵馬不足五萬,也不敢與他為敵,也在情理之中。”

白河聽父兄說這種事不太想摻和,軍事上他隻對裝備感興趣,戰術嘛還是父親研究的多,何況還有自己這個便宜老哥呢。

剛想悄悄退出書房就被白雲海發現了,立刻沉下臉,道:

“老二哪裡去啊?”

“阿爸啊,你知道,我對這些也不怎麼懂,乾個後勤主任還行,正想去看看小白光呢,我準備給他弄點小玩具呢!”

白雲海繼續說道:

“聽說你又找了一批匠人?又在搞什麼呢?”

白河摸著頭笑道:

“阿爸在家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我在通國人退去後突然覺得土炮射程太差了,就想起了紅衣大炮,那個比較簡單一些,所以找了些工匠。”

白雲海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

“行,你也聽見了,秦越狗賊不日便會抵達邊城,你要加快趕製,他與我白家的新仇舊恨要在這次徹底了結!行!你滾吧!趕緊把婚結了,也早點給我生個孫子,呃,或者孫女!”

白河尷尬的應了一聲後轉身離去,到後院找小白光去了。

白山看了看父親,身體微微前傾,低聲道:

“阿爸,用不用召回百國營?”

這百國營是白雲海前身在任左將軍時偷偷組建的隊伍,主要成員都是訓練有素的國外雇傭兵,平時混入各國做商隊,如果有需要時可以迅速召回,並且可以短時間內召集至少五千人。

可白雲海不記得此事了,聽白山字麵意思應該是外國人組建的隊伍,所以他一擺手,道:

“這個時候不能做授人以柄的事情,就此打住!你速速佈置城防,不能再讓探子潛入再來個裡應外合,通知沿途百姓,向兩旁遷移暫避秦賊鋒芒,水源也要時刻查驗,你也不必緊張,我看問題不大,秦越氣數已儘,掀不起什麼大浪!一切要儘量秘密進行以免城中百姓恐慌哄搶物資!”

“諾!”白山應了一聲,連忙趕往府衙。

白雲海看著白山離去的背影暗自神傷,想起前世的遺憾,又想起做私營企業的白河,不禁的覺得兩人差距太大,他從小就想讓白河去當兵,誰知這逆子死活不去,有老伴兒攔著,他也不敢怎樣。

結果這次穿越到此,本身就是武將之家,他還是不願從軍,也行吧,人各有誌,造些武器來抗敵,也算是為民族發展做貢獻了。

邊城南百裡官路,一隊千人騎兵緩慢前行,為首的是一名銀甲小將,他唇紅齒白,英氣逼人,年齡和白山差不多。

一名斥候縱馬從前方返回到達他麵前停下,拱手道:

“稟少將軍!東北方未見秦賊人馬!”

銀甲小將微微點了點頭,道:

“好,歇息去吧!”

“諾!”

斥候離去,一名四十多歲魁梧銀甲將領駕馬從後方來到了銀甲小將身旁。

他方口闊鼻,滿臉鬍鬚,圓目劍眉,滿臉殺氣,這氣質一看就是就是久經沙場的人。

他聲音渾厚有力,但在小將麵前卻低聲道:

“少將軍!現兵馬疲憊,此處已到邊縣管轄,我看前方有一處河流,不如我們休息片刻,飲飲馬,將士們也好吃些東西,填了些力氣再趕路不遲!”

小將點了點頭,笑道:

“劉叔父所言極是,我也有些疲倦,肚子也抗議許久啊,那就趕往河邊休息?走!”說完向一旁軍士點了點頭,

傳令兵立刻向後傳達:

“少將軍有令!到前方河邊休息造飯,少將軍有令!到前方河邊休息造飯!”

銀甲小將邊前行邊對旁邊的魁梧將領微笑道:

“劉叔父鎮遠縣城我們用不用派兵呢?”

魁梧將領,一擺手,道:

“不可!據末將所知!這些年秦越就一直在佈局西出的道路,這鎮遠縣駐軍都尉李威是他一手提拔,雖說此時並冇有立刻表態,但肯定也是私下通賊了,若我們派兵過去恐怕會遭埋伏,邊塞左將軍的事情更不用我多說了,原本是你親孃舅,被他算計後險些丟了性命,左將軍也換成了他的胞弟秦霍,好在你表弟還是邊城都尉,可隻有有幾千人馬,恐難擋秦賊叛軍啊!”

少將軍沉思片刻,有些憂愁道!

“我父派你我前去也是擔心我孃舅安危,出來時我孃親也是再三叮囑,哎!他們剛與通國大軍拚殺完,也不知孃舅和我那兩個弟弟現在如何了?”

“少將軍莫要擔心,兩年前我曾經隨驃騎將軍去邊城看望你孃舅,白將軍雖傷了元氣不能上陣殺敵,但依然精氣十足不減當年啊,你那大弟弟白山也是儀表堂堂,在軍中威望頗高啊!”

少將軍一聽,立刻眼睛一亮,來了興致:

“我大弟白山竟已如此優秀,孃親知道定會高興,那我二弟白河呢?”

劉將軍一聽他問白河,麵露難色:

“呃!你二弟,他!”

少將軍看叔父欲言又止,有些著急了,於是便追問道:

“哎呀,叔父快說,我那二弟如何,我也好心中有數嘛!”

劉將軍思索片刻,撇了撇嘴,道:

“你那二弟與大弟天壤之彆,不思進取整日四處閒逛,你孃舅也是愁苦萬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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